視一眼,一齊點頭,這話可就是盧大嫂的死穴了,讚她什麼,也不如說她醫術高明叫她聽得舒坦。

“老五,你怎麼能衝丫頭說這樣的話啊?”盧大嫂雖然還是抱怨地口氣,但眉眼已經彎下來來了。“丫頭那還不是為了小展麼?這麼說,多叫她傷心。那可是如意蛇毒,若不是她當時在,等我趕了去,恐怕也要……你啊,說你什麼好?再小心眼兒,也得有個限度啊!”

警報解除!

白玉堂這會兒可放心了,一麵點頭哈腰地陪笑道:“大嫂,是我不是,我那不是急了嘛!再者說,要是大嫂當時您趕去了,我哪裏還要那麼著急?”

“行啦,丫頭,好了,不哭了啊!小唐,快,把這丫頭領過去,好好哄哄。我們丫頭不哭就罷了,一哭起來,還真沒人哄得住她!來,小展,我來給你診診脈,看看現在情形怎樣!”盧大嫂這時早就忘記了剛剛為什麼生氣,笑咪咪地拖過了展昭的手腕,凝神替他診脈。

月遙躲在唐子衡懷裏,偷偷地笑,心裏在盤算著,這會兒該叫白玉堂弄點什麼新鮮玩意兒呢?

雖然靳寒的屍骨一直未曾找到,展婧還是請人擇了日子,葬下了靳寒的衣冠。為靳寒整理棺木時,高伯又痛哭了一場,在看到那塊金牌時,猶豫著要不要放進棺中去,抬眼去看了展婧,隻見她微笑著點點頭。

“我隻怕少爺泉下看著這塊金牌,心裏也會難受,誰想到親如手足,居然也會害他。”高伯喃喃道。

展婧笑容淡了下,隻在紙上又寫下了那四個字“不如相忘”!

當冥香紙錢化作一縷清煙,直上秋日高且藍的太過的天空,那一個人,在世間所有的情仇愛恨都飄散無蹤。展婧沒有落淚,隻是用手帕將那塊新碑擦拭了一回又一回,仿佛是將那人的臉撫摸了一回又一回。起身離去時,背影堅定帶著些決絕味道。

白玉堂突然在展昭耳邊,輕聲道:“貓兒,若有一日我先你而死,你葬過我,也千萬莫要回頭再看,好好的就過後半輩子,好嗎?”

展昭擰眉,才想斥他亂說話,卻見白玉堂正看著二姐的背影,眼眶裏晶瑩閃爍,似是淚光。

“二姐,你隨我去清秋宮住些日子可好?”月遙坐在西窗下,笑盈盈地瞧著正在解連環扣的展婧。

展婧停下手,想了下,點點頭。

“真的,二姐,你答應啊?”月遙驚喜地叫了起來。

展婧拉過花箋,寫道:“你姐夫曾說,等有一日,將鏢局交到許大哥手裏,我們就走遍大江南北,他現在去不得了!我卻要去,去他想去的地方,看他想看的風景。等九泉之下相見,我不要他有一絲遺憾!”

月遙用一種崇敬地目光看著展婧,鼻間酸酸的,但她也忍住沒有落淚。其實他們是該高興的,即使經受了這樣的慘痛的變故,二姐卻依然看得開,依然能放得下自己。

“二姐,我四哥說得對,如果你會武功,你必定江湖第一的奇女子!”

展婧笑了,抬手去摸摸月遙的臉,笑著寫道:“我現在也是奇女子不是麼?”

“嗯,沒錯,二姐現在也是奇女子!那麼,咱們就先去清秋宮,等你養好了病,我就陪著二姐走遍千山萬水,看遍中華錦繡河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