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幾分嘲弄的意味:“數量沒有意義,不是精銳,再多也隻能充作看客。”
巴吉聽出唐翊塵的諷刺,心頭的緊張被瞬間湧上的羞愧驅散的一幹二淨,他揚刀大聲怒喝:“讚普帳前勇士巴吉在此!”
那名騎士對巴吉的叫陣充耳不聞,隻是一言不發的看著唐翊塵,半晌才幽幽的歎了一口氣,然後緩緩地抬起長槍。
“曠修。”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三十四章 旭日將升
積雪讓坡道微微有些泥濘,緩緩駛離的馬車碾在上麵發出輕微的聲響。於睿含笑看著馬車漸漸消失在下山的官道,然後抬頭看了看天。夜色終於過去,但是天還是有幾分昏暗,太陽將出未出,黎明時分的華山更多了幾分沁骨的寒冷。
“昨晚天色太晚以致長安宵禁,進城有些不方便。太子殿下奉公守法,差人傳命讓李公子和墨先生第二天開城之後趕回東宮。是故這兩人才借住一晚,今日早起匆匆趕路。”於睿看著積雪上的車轍,輕聲說:“怎麼柳先生也起的也這麼早,是純陽做早課的弟子太過喧嘩吵到你了麼?”
“不敢不敢,晚輩隻不過恰好想看看日出,才起的略早了些。”柳一枚的身影從不遠處的門廊邊顯露出來,他整整衣袖恭恭敬敬的對於睿作了一揖:“左右無事,晚輩順便看了看幾位純陽道長的傷勢,都沒什麼大礙。小和和還在酣睡,想來昨晚墨先生開的那幾味安神補氣的藥很是對症。”
“有勞柳先生費心了。”於睿回頭衝柳一枚點點頭:“這次純陽遭遇小劫,沒能招待的周全,還屢屢麻煩先生,實在過意不去。”
“前輩言重,萬花穀和純陽同在帝都之側,理應相助。何況……”柳一枚緩步走近於睿,看了看空蕩蕩的山路:“我和墨先生雖是初識,但是終究是藝出同門,若是知道他們今早趕路,於情於理我也當過來相送,但是終究無緣,晚了些許。”
於睿含笑看看柳一枚,並不言語。柳一枚抬頭看了看純陽宮山門上的幾個大字,手指隨著上麵字形的筆畫晃動了幾下:“剛才我去看昨晚寄住在純陽的那個……阿魯,發覺房間收拾的整整齊齊,人卻早已經不見了。”
“那個阿魯是和荊白依一起來的那個刺客麼。”於睿蹙眉想了想,然後看看柳一枚:“我聽昨晚巡衛的弟子稟告,曦和說那個阿魯是她的徒弟,著實讓我吃了一驚。”
“說起來是也是啼笑皆非的事情,具體發生了什麼我並未親曆,隻聽小和和說她和這個刺客打了個賭,然後刺客輸掉了賭約成了她的徒弟,不過想想也是小和和孩子氣的一廂情願吧。”柳一枚用手指憑空臨摹完幾個字之後,又重新整了整衣袖:“那個荊白依呢?還在純陽之上麼?”
“墜崖了,和太子府的女史雙雙殉情。”於睿揚手指了指遠處一座小小的山峰:“太子府下了敕封,準許兩人合葬在華山腳下,準備為兩人樹立一座衣冠塚。”
“這樣倒也幹淨,事情有這個結局也算不錯了。”柳一枚歎息一聲,然後看看於睿:“那個叫阿魯的刺客就這樣放著不管,不會有事吧?”
“墨先生算無遺策,既然他不曾交待過問,想必也是覺得這個孩子沒什麼危害了。”於睿捧著拂塵,唇角又掛上慈悲的笑容:“曦和雖然小,平時古靈精怪,但是她待人接物有種別樣的敏銳,對人是善是惡有著通靈般的直覺,不管她是什麼原因要收這個徒弟,但她既然有這樣的想法,想來那個孩子也應該不是壞人。”
“原來小和和還有這樣的本事。”柳一枚擁鼻而笑,繼而意味深長的看著下山的路:“但是不知道小和和對墨先生的印象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