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

“你們倆可以注意場合嗎?”我換過了位置,出電梯。我跟衛來是“情侶”,至少要記住這個,更重要的是,這是閆岑晞的婚禮。

三個人,詭異。我失了食欲,煩躁,餐廳禁煙,也沒有苦蕎茶。閆岑忻說起《三也》,稱讚衛來幹得漂亮:“——我遲早會報複回來。”

“隨時歡迎。”衛來攪著龍蝦沙拉。“另外,謝謝你。”

“謝謝我?”閆岑忻挑眉。

“謝謝你壓下了有關旻攸的報道,以我的能力,不可能做得幹淨。還有,是因為你,我才能和他認識——”

“你們慢聊,我受夠了。”我撤了餐巾,往門外走,任他們暗流湧動的虛情假意。我是他們的借口,而競爭,早已超過了事件本身。閆岑晞不想收拾的爛攤子,我眼見著就煩棄。

時間還早,沙灘上的人並不多,我揀了張椅子坐下,傘的陰影是圓形的。我躲在圓形裏,情緒沒有形狀對稱。遇見了鬱璟,彼此都不吃驚。“我在重新追求閆岑忻。”他苦笑,始終不願意放棄完美對象。我隻是很難同意鬱璟對“完美”的認知。不同意,不反駁。“你好嗎?我聽人說你跟衛來在一起,如果是真的,恭喜你。”他的話進退兩相宜。我隻能認了。“婚禮上見。”他不多留戀。畢竟,像我這麼閑的人不多。

會場設在室外。白紗,鮮花,帳篷,閆岑晞不要牧師主持婚禮,硬讓閆岑忻念誓詞,新郎站在一旁無奈,滿眼幸福。交換戒指,接吻,搶過捧花的伴娘,彙成心形的煙火,香檳,和賓客。第一支舞之後,我被閆岑晞邀請當舞伴。“不是岑忻嗎?”我慌張的看向閆岑忻,他朝我微笑。

“這是我和他共同的主意。他礙於身份不方便邀請你,隻得由我代勞了。”閆岑晞把我的左手搭到她的腰間。“沒關係,隻是一隻舞。”她帶領我。“我很高興,我們都是識大體的人。”都是成人,擁有成人的智慧,就算閆岑忻和衛來矛盾無數,他們依舊可以和對方談笑風生。舞畢,閆岑晞把我帶回衛來身邊,微笑著挽住了走過來的閆岑忻。“哥,我們都沒有退路了。”她說的輕巧,四人皆無退路。周圍都是眼光,宣告無聲,在場皆為證。

之後,閆岑晞跟我和衛來介紹起她的丈夫,說著,踮腳親了我一下。“呐,他對我很重要,你也得好好對他。”她對新婚的丈夫這樣說。身為丈夫的男人跟衛來相視一笑,全然縱容了岑晞的任性。這時,我才找到空隙把手鏈給她,她說她會珍惜。

我忍過了眾多油膩的問候,after party沒撐過半程。“要走嗎?”衛來拉住了我。“你這樣穿過大廳太顯眼了,跟我來。”他帶著我繞過泳池,從花園的小徑走,避開了人群。“要喝一杯嗎?”衛來笑著,拿出了一直夾在腋下的香檳酒。

“你偷得?”我忍不住笑了。

“閆岑晞偷了我的門卡,禮尚往來,我隻好偷了她一瓶酒。”衛來一本正經。

紅帶香檳配紅萬,死而無憾。衛來喜歡這場婚禮:“閆岑晞比閆岑忻聰明,雙方當事人新聞聯播似的親切友好的會談比單純封鎖新聞有用多了,你和閆岑忻絕對會成為分手佳話,社交圈兒的範本——”

“你也是當事人之一。”比起香檳,我更中意紅萬。煙比酒直接。

“我可以成為當事人嗎?”連衛來自己都迷惑了。

“喂,為什麼要跟林鶴分手?”我想知曉另一段分手佳話。

“是林鶴堅持跟我分手的。”

“如果你堅持,林鶴會妥協的。你們之間並沒有問題。”

衛來撐起下巴看我:“首先得明確一件事。你對我的感情生活感興趣?如果你開誠布公,我也不會保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