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合極富表演天分。她一個人能把小品《賣拐》表演得讓人笑得掉渣兒!她的“迪斯克”舞蹈像模像樣。她教我學這種舞蹈。凡是受過些許舞蹈訓練的,都記住了表現任何舞蹈語彙的要義是適當控製肢體。和合看了我的模仿,對我說:“你要放開,要把胯扔出去!”一試,果然比較像樣了。她是怎麼看透舞蹈類別的不同的?
和合一定有成長的煩惱和不同的叛逆。我妹妹的孩子天夢從美國回來,和合應邀來做客。兩個孩子同謀反抗大人們的各種決定。夢夢告訴和合,在美國如果大人強迫孩子做不願意的事,就違法,孩子有權打電話給警察。於是他們拒絕去“裏麵全是妖怪的”本溪水洞,誌同道合地去吃烤肉。而和合在鋼琴前的揮灑自如,也讓夢夢愛上了鋼琴。回到美國也正式拜師學藝。夢夢同樣愛好文學,他的詩做獲得了紐約中學生大賽的唯一金獎。很多學英語的成人看不懂夢夢的詩。但和合卻譯了出來,夢夢的母親說譯得很了不起。
和合善良。
我的女兒考大學去了北京,她偶爾來陪我,和我一起坐在電視機前任眼淚亂七八糟地淌。然後我們把家裏所有的紗巾或披或綴或綁或蒙地全都放在她的身上頭上,讓她成為美麗的曆史。她會坐在琴凳上,讓我閉上眼睛,彈輕鬆而柔軟的曲子。那是她自己創作的。我坐在她旁邊,讓感動帶走憂傷。
後來她的學業緊張起來,我們在電話裏聊天多於見麵。討論的內容已經很成人化。她幾次問我:你為什麼不讀金庸?我說:太玄。她黑寶石一樣的眼睛裏閃過一絲遺憾,然後激情澎湃妙語連珠地告訴我她對金庸的崇拜。她甚至說,不讀金庸人生都是殘缺的。看著她的眼睛,聽她的論斷,我下決心去讀金庸。
我手上還有她2005年新年送我的剪紙。那是精心剪出來的冰花。粘在白紙上,空間裏又用彩筆塗了。那年我女兒從德國留學回來在北京工作,回家的時間更短更少了。和合告訴我,還有我呀!
人是應該多幾個孩子。
她去英國參加一個夏令營,回來的時候送我一個獅身人麵的工藝。她說,這是她喜歡而且能買得起的禮物。我記起她小的時候去動物園,看了獅子、孔雀、鴛鴦……她突然問起:為什麼我們人類都是女的才燙發披著頭發,而獅子還有好多動物都是雄性才有長頭發?我和她媽媽麵麵相覷,沒答上來。這個黑色的異國圖騰和女兒送我的沙皮狗正好同樣大小。放在我的書桌上,每天看著我。每看一眼,心裏的皺紋就舒展開去。
讀和合的這些書稿,我還是感動。
和合在同齡孩子中是優秀的。這不僅僅是她的鋼琴到了十級、她的繪畫、書法、舞蹈和寫作。重要的是她對人生的思考,對愛的理解。據一位教育學家說:孩子的智力能夠開發出來的常常是一個很小的部分。和合有一個做教育管理的父親和魯迅美術學院教授的母親。他們一起養育了一個小朋友,然後疼愛但更尊重這個小朋友。很小的時候媽媽和爸爸也不跟他用諸如:“吃飯飯”“喝水水”那樣的兒化語言,而是像對朋友那樣和她交流,和她討論,並認真傾聽她的意見。和合的父母有一間很像樣的書房。裏麵堆滿了各式圖書。她的父親常常通宵達旦地讀書,她的母親已經有幾本專著出版。書店是她從小就特別熟悉的地界。孩子的模仿能力和感知能力在耳濡目染中培養起來。她像春蠶那樣汲取做人的道理、愛和尊重,然後吐出來更美好的蠶絲——《悄悄話》《父母》《那個眼神》。
和合極富表演天分。她一個人能把小品《賣拐》表演得讓人笑得掉渣兒!她的“迪斯克”舞蹈像模像樣。她教我學這種舞蹈。凡是受過些許舞蹈訓練的,都記住了表現任何舞蹈語彙的要義是適當控製肢體。和合看了我的模仿,對我說:“你要放開,要把胯扔出去!”一試,果然比較像樣了。她是怎麼看透舞蹈類別的不同的?
和合一定有成長的煩惱和不同的叛逆。我妹妹的孩子天夢從美國回來,和合應邀來做客。兩個孩子同謀反抗大人們的各種決定。夢夢告訴和合,在美國如果大人強迫孩子做不願意的事,就違法,孩子有權打電話給警察。於是他們拒絕去“裏麵全是妖怪的”本溪水洞,誌同道合地去吃烤肉。而和合在鋼琴前的揮灑自如,也讓夢夢愛上了鋼琴。回到美國也正式拜師學藝。夢夢同樣愛好文學,他的詩做獲得了紐約中學生大賽的唯一金獎。很多學英語的成人看不懂夢夢的詩。但和合卻譯了出來,夢夢的母親說譯得很了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