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當地人的種族歧視非常嚴重,不要說是亞裔人種犯罪了,就是這些外來人自己就身為受害者,他們也是懶得管的,所謂的通緝令其實也就是例行公事而已,所以封成和封不平這兩父子雖然付出了很大的努力,但卻依舊是徒勞無功。
如果他們肯屈尊去問一下那些徘徊在垃圾堆與公共衛生間旁邊的流浪漢群體的話,就會得知那個被通緝的亞裔已經扒上火車去了港口,他要去追尋自己“失落的幸福”去了。
唐依依的家裏麵雖然安排了醫生和穩婆,但她的情況比較特殊,按照醫生的說法,她本身以前就因為受過暴力和驚嚇流過一次產,所以產道到子宮之間有陳舊性的傷口,這傷口雖然還不至於影響到孩子的發育,但卻會影響到最後的生產。
就在大家都變得六神無主的關鍵時候,還是李穎比較有辦法,她用自己車裏麵的氣墊床搭成了一個簡易的擔架,眾人把唐依依放到SUV的後車廂裏把唐依依往醫院裏送。
“他回來了麼?”唐依依感覺到一陣又一陣難以言喻的撕裂感,就算是小時候她犯急性闌尾炎的時候都沒有這麼疼過。
“回來了,已經在路上了。”李穎抓著唐依依的手,她隻能這麼安慰唐依依,其實她心裏麵估計陸崇言早就死掉了,這世上哪有自己的老婆要生產了,竟然還不回家的男人呢,就算有,跟死了又有什麼區別?
然而此時的陸崇言也不太好過,加拿大的冬天是非常寒冷的,貨艙裏麵又沒有空調,他隻能靠蜷縮在硬邦邦的紙板箱下麵取暖,高大的身軀此時也變成了極端的劣勢,他不得不弓起身子才能勉強擠進去。
唐依依這邊也非常不順利,市中心最好的醫院,占據著最優越的地理位置和大量資源傾斜的大醫院,居然在唐依依被推進去以後驟然停電了。
醫院一般都是有備用電源的,但偏偏這次連備用電源也失靈了,這種情況下一般再緊急的手術也隻能暫停,但唐依依是要生孩子,而且又是陸家人的事情,醫院隻能給她開了特例,專門騰出了一間無菌室,在裏麵點上了無數支蠟燭,借此製造出無影燈的效果。
此時的陸崇言也正從貨艙的箱子裏麵找到了一個箱子,裏麵有幾根牛油蠟燭和一塊火石,陸崇言在極其寒冷的貨艙裏麵點了好幾次才勉強把微弱的火光點起來,這一點火光不足以給陸崇言帶來溫暖,但卻足以給他帶來些許的光明。
此時的夜已經逐漸深了,緩慢的老式火車在蒸汽發動機的嘶鳴聲中衝破了長年累月堆積在鐵軌上的冰雪,微弱而又搖曳的燭光在烏黑色的車廂壁上投射出了陸崇言蜷縮在紙箱子裏的影子,那影子竟像極了一個躺在病床上的孕婦。
隨著一聲尖銳的啼哭聲,唐依依和陸崇言的孩子降生了,車廂外的風雪也稍稍地減弱了一些,那一點微弱的燭光,竟在搖曳中逐漸變得亮堂起來,照亮了好大一片空間……
然而當地人的種族歧視非常嚴重,不要說是亞裔人種犯罪了,就是這些外來人自己就身為受害者,他們也是懶得管的,所謂的通緝令其實也就是例行公事而已,所以封成和封不平這兩父子雖然付出了很大的努力,但卻依舊是徒勞無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