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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名:穿越之公子太絕色·上

作者:明晢

☆、小妹夫

作者有話要說:

亂世,北趙,錦官城外牟家村。

少年華,十歲整。

落英繽紛的季節,秋陽山上斷崖邊。我強行抱著小妹夫的寶貝雪狐取暖,挨著他腳邊的大岩石,聽著他聒噪的笛聲睡著了。做的還是那一個讓我扼腕不已的夢,夢裏血色妖嬈的曼珠沙華沿著忘川河畔一路盛放,白璧似的奈何橋缺頭少尾地懸在忘川河上,橋上十二根柱子十二生肖栩栩如生。我跪在森森然的陰司殿上,判官大人那織金袍袖如大鵬展翅翻飛,迫不及待地在輪回狀紙上寫下“塵緣止,為白衣”六字判詞。意思是我下輩子都隻能做小老百姓,永無翻身之日!

夢裏牛頭馬麵押著我上了奈何橋,晃著金光閃閃的十指邊解我身上的鐵鏈邊痛心疾首地感歎:“現代的人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身上沒幾個子兒也敢來投胎了。”是的,我死的時候把錢都捐掉了,分文不剩。

牛頭附和道:“可不是嗎?還鬧什麼月光族哩,趕明兒拉幾個鬧事的下來教訓教訓,看他們還敢不敢來這兒搗亂。”

“牛頭兄,今日幸得我聰明,才沒讓這廝得逞。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斤兩,也敢跟咱搶飯碗……”因為沒錢打點關係,所以我請求判官大人給我一份工作,待我賺到錢了好好孝敬完他老人家再投胎不遲。可惜陰司不缺人,不缺也罷,難道我有人不做還巴巴地去做鬼不成?

兩隻鬼唧唧歪歪地將現代人數落了半天後,牛頭說:“馬麵兄,咱還是趕緊送她上路吧,誤了時辰又少幾樁生意了,聽說這次的可是個大官!”

馬麵眼神兒一亮,心急地把我往輪回道裏一推,我忙退回來:“等一下,我還沒喝……”他見狀慌忙補上一腳將我踹進去,哼地一聲:“這廝真是憊賴,投胎了還惦記著咱們的飯碗!”

牛頭頓足:“哎呀!糟了馬麵兄,她還沒喝孟婆湯!”

夢到這裏,便斷了。想到陰司殿上那隻見錢眼開的鬼,我咬牙不已!我這輩子要發不了財,下輩子豈不還要在這亂世裏當個任人宰割的小老百姓!

唇上有花瓣輕觸的癢,我下意識將頭埋進雪狐的皮毛裏,重重地蹭了蹭,企圖將這種癢癢的感覺蹭走。雪狐哼哼唧唧地反抗著,一口咬在我手臂上,痛得我睡夢裏都知道要將它扔出去!

“牟小白,你敢!”小妹夫憤怒地大叫,懷中一涼,雪狐被他先一步搶了過去,我驀地驚醒,睜眼就看見他瞪著我怒紅了小臉。再看他懷中以同樣眼神瞪著我的雪狐,暗暗感歎真是什麼樣的人養什麼樣的狗,哦不,是狐狸。

我起身拍幹淨衣服,心虛道:“誰叫它咬我。”

他哼地一聲,抱著他的雪狐鼻子朝天地轉身就走,再不理我。小樣兒狂得很,看得我直想將他狠狠地揍一頓,叫他知道什麼叫尊敬長輩!然而,這世上總有個人叫你毫無辦法,打他打不過,吵架你也得略輸一籌,這還不是讓人最恨的,可恨他還有個強硬的後台!後台是誰?還不是我家四妹麼!為何?那得從十年前的陳年舊事說起。

話說十年前,那時候,我大姐姐青梅六歲,二姐姐青蘭三歲,阿爹心心念念想要個兒子來繼承香火,天天圍著娘親的大肚子轉悠,夢想著那特大號的肚子裏住著個兒子。結果很不如意,六月二十那天晚上,沒發現有任何特別的自然現象。娘親辛苦了一天一夜,幾度昏迷後終於生下了我,還有我家四妹薔薇。沒生得兒子連生了兩個女兒還差點要了娘親的命,阿爹心疼得不得了就再沒敢動繼承香火的念頭。

阿爹是遠近皆知的美男子,生出來的女兒個個如花似玉,好比出水芙蓉。當然,我隻是個小小的意外。

我來到這人世不足三年,先後一個姐姐一個妹妹說給了別人家,還是同一家,幸運的是不是同一個人。其中一個就是眼前越走越遠的傲慢身影,雪白的衣衫在千萬點花紅柳綠間淡若出塵,小小年紀就恁的風華絕代。據說此人一歲能言,三歲能詩,是咱牟家村的希望!

小妹夫的爹爹是村子裏唯一的教書先生,鄉鄰見到他都會尊敬地喊他一聲“牟先生”。牟先生為人慷慨仗義,寫得一手好字,畫得一手好畫,逢年過節村子裏的對聯什麼的都出自他的手。此外,他還有一個讓人難以接受的癖好。他極喜歡薔薇,他家的院子用薔薇做的籬笆,薔薇做的花園,屏風上畫的是薔薇,熏的是薔薇香,點心是薔薇糕,茶水用薔薇泡,畫畫從來隻畫薔薇。其人對薔薇的喜愛簡直就登峰造極的令人發指,後來連我家四妹的名字也改作了薔薇!

牟先生原本是打著青梅的主意來給他侄子文殊求親的,結果順便還將我家四妹給他兒子求去了,此人甚是無恥!青梅不僅人長得美,勤勞又善良,是他心目中好媳婦的不二人選。可歎他成親太晚,沒把兒子提前生個三五年。給不了兒子做媳婦給侄子也一樣,便死皮賴臉給他侄子文殊討了去,今年九月就成親。青梅在文殊麵前早就一副小媳婦模樣了,隻待沒把嫁衣套身上,兩人看著也算般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