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木也是長舒一口氣,並起身為黑衣女子鼓掌,這黑衣女子的音律,絕對是令人震撼,且唯有震撼。
緊接著,清風樓內就響起了震耳欲聾的掌聲,這一刻,所有人都不會憐惜自己的讚歎,去釋放心中的震撼。
掌聲雷動,久久不息,足足片刻之後,那掌聲才算平息,黑衣女子才微笑開口對秦木說道:“不知小女子的音律如何?能否入公子法眼!”
“還是來了!”秦木是暗暗苦笑,自己現在若說不入自己法眼的話,恐怕在場的眾人會立刻拿起手邊的東西砸向自己。
“姑娘的音律隻應天上有,人間能有幾回聞啊!”
黑衣女子眼中異色閃爍,輕笑道:“你的馬屁我收下了,下麵該你了吧!”
黑衣女子這麼直白的話,讓秦木也是略顯尷尬,道:“姑娘,我看就不用了吧,我現在出手不是自找沒趣嗎!”
“身為男人應該言而有信,而且話已經說在前頭,你現在若是拒絕,我是當你看不起小女子,還是當你看不起我天籟閣!”
秦木沉默一下之後,就微微一笑:“在下當然不會看不起任何人,既然姑娘想聽在下一曲,那就恭敬不如從命!”
“穆音姑娘,還望將琴借在下一用!”
穆音微微一笑,毫不猶豫將手中的古琴拋出,緩緩飄向秦木。
而周圍的眾人卻都露出了詫異之色,秦木可是要演奏黑衣女子的那種意境,那種雄渾殺意震撼的意境,而琴聲顯然不可能做到這一點。
場中若還有誰鎮定的話,那就隻有穆音和淩霄二人了,她們對秦木的音律可謂知之甚深,盡管她們也想知道秦木現在要怎麼做,但她們至少相信。
黑衣女子輕咦一聲:“你真的確定要用琴?”
秦木接過古琴,淡笑道:“不同的樂器,音色也是相差甚大,不過,意境在心,音律隨心,樂器就不再那麼重要了!”
“姑娘鼓聲中的意境,在下或許難以做到,但在下也有一曲希望姑娘能夠指點一番!”
“小女子洗耳恭聽!”
秦木就地盤膝而坐,將古琴橫於麵前,其雙手十指輕輕按在琴弦之上,在其指尖觸碰琴弦的那一刹那,其身上的氣息就猛地一變,變得冷冽,那是一種帶著凝重的冷意,那是肅殺。
這種氣息一出現,其身上就仿佛出現了一股無形的冷風,輕吹那黑發青衫,獵獵作響,每一聲都流露著冷冽的肅殺之意,仿佛一種危機正在慢慢滋生,讓清風樓內所有人的神色都莫名的變得凝重起來,一種緊張之感襲來。
緊接著,秦木指尖微微撥動琴弦,一聲金石之音猛地跳躍而出,猶如利劍出鞘之聲,此音符一出,眾人的心都莫名一震,而在清風樓外,那停在樹上的飛鳥,則是被什麼驚到了一般,在一聲聲鳥鳴聲中展翅飛離,猶如知道這裏將會發生一場廝殺,從而逃離出去。
清風樓內的眾人,因為這一個出鞘般的劍鳴聲,心中瞬間多了一個畫麵,仿佛是看到了一個秋風吹過的戰場,一群將士整齊入列,安靜而又凝重的站在那黃沙戰場,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隻有那冷冽秋風卷動地上枯葉的沙沙之聲,吹著每個將士那冷漠的臉龐,一種安靜的肅殺之意籠罩在這個天地之間。
這一群將士安靜的佇立在昏黃的天地之間,神情凝重而又殺機隱露,恍如知道周圍正有無數危機正在慢慢襲來,知道等待他們的將是一場慘烈的生死之戰。
錚錚琴音越來越急促,每個人的心弦也是越繃越緊,猶如一隊隊潛伏的將士正在從四麵八方而來,雖然還未現身,卻早已將這隊安靜的將士全部圍困在內,所以他們等待,他們靜等一場生死之戰的降臨。
在這種明知道周圍有無數敵人,卻隻能安靜等待,在冷冽秋風的呼聲中,將那無形的肅殺之意提至巔峰,仿佛他們一動,就將麵臨死亡。
而在四麵八方隱藏的敵人,仿佛也安靜下來了,就像是一隻隻蜇伏的餓狼,在暗中死死頂著前方的食物,在耐心等待獵物的鬆懈,然後發動那致命一擊。
雙方都在等待,安靜的等待,無聲的等待不但沒有將場中彌漫的肅殺之意減弱,反而是將其變得更加濃烈,讓每個人都不敢妄動,一動即死。
隻有那冷冽秋風呼嘯,還在張揚著肅殺,在見證著那安靜的生死等待。
清風樓內的錚錚琴音在不斷回蕩,讓在場的許多人都不由自主的握緊了拳頭,仿佛身臨其境,那種安靜而又肅殺的等待,幾乎將他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那種異常緊張的氣氛,都有種讓人窒息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