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親才不會不要我呢。”小女孩撅起了小嘴,說起話來奶聲奶氣的。
“那你娘呢?”
“娘親,讓我在這裏等她。”
“那你等了多久了?”
小女孩眨了眨眼睛,將藥草放在地上,伸出兩隻小手來數著,過了一會兒,她再次抬起頭來看著楚河。
“叔叔,可不可以借你手來用一下,我手指不夠數了。”
楚河搖了搖頭,“真可憐,連腦子都燒壞了。”
楚河走了過去,將小蘿莉抱了起來,“走吧,哥哥帶你去吃好吃的。”
“我不去,我要等娘親。”
“那你說,我帶你去找你娘親不是更好。”
“你是我爹嗎?”
“啊?叫我哥哥,小家夥。”
“那你是我夫君嗎?”
“不是啦,叫我哥哥,小妹妹,你是不是想你家裏人想瘋了呢?”
“我沒見過我爹,但我娘說,這個世界上,隻有兩個男人能抱我。”
“哪兩個?”
“一個是我夫君,另一個是我爹。”
“你娘可真有意思,我不是你爹,也不是你夫君,那我現在已經抱了你會怎麼樣?”
“······我娘親在這裏的話,你墳頭已經開始長草了。”
楚河一頭黑線,覺得自己不單單撿了個孤兒,還撿了個腦袋被燒壞了的孤兒,真是太可憐了。
於是他沒再接話,拍了拍小蘿莉的屁股,朝後山走去。
山中小道,綠樹成蔭,青石鋪路。
滿身傷痕的少年抱著一個小蘿莉走在路上,嘴中哼著歡快的旋律。
“爹爹。”
“你叫我什麼?”
“為了防止我娘親殺掉你,我就委屈一點,叫你爹吧。”
“也太老了吧,為什麼不叫夫君?”
“因為,你太醜了啊。”
楚河如同被小蘿莉捅了一刀,喉頭一甜,湧上一口心頭血,差點就吐了出來。
“放心吧,其實你還是很不錯的。”
“是嗎?”
“對啊,你心地善良,正義秉然,還會扶迷路的小女孩回家,什麼都好啊。”
“好吧。”
“可你還是醜。”
噗······楚河吐出了一口老血,終究還是沒憋住。
後山有一處山洞,洞中冬暖夏涼,怪石嶙峋,洞頂常年有水滲下。
楚河這兩年就住在這洞中,婆婆沒有子女,這一生隻收養了孤兒楚河,她死後,房子就被隔壁的王大叔搶走了,他們說,不在房契上簽字,他們就不讓婆婆下葬,於是,楚河含淚簽了字,也沒有了房子住,也沒有了房子裏的錢。最重要的是連買棺材的錢都沒有了,於是他跪在隔壁王叔家門口三天三夜。村裏賣烙餅的瘸子張三,見他可憐,才差人給婆婆打了一副棺材。
枯藤,老樹,昏鴉。
小橋,流水,少年郎。
哼一曲無名歌,哄懷中人入睡。
“馨兒,馨兒!馨兒!!!”
藍山樹林,鬆樹下,一個白衣女子飛在空中,一頭柔順的紫發齊腰,此時的女子秀眉豎起,英氣逼人。
女子臉色有些發白,吐出一口血來,她伸出纖纖玉指,一陣掐算。
“我娘親才不會不要我呢。”小女孩撅起了小嘴,說起話來奶聲奶氣的。
“那你娘呢?”
“娘親,讓我在這裏等她。”
“那你等了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