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突然換了一個地方,睡不好吧。”封蔚對著餘柏林道,“我們去笑話他嬌氣。”
餘柏林笑著搖搖頭:“沒你這麼當長輩的。”
封蔚大笑。
封蔚帶著餘柏林去他在兵營中的住處。雖說肯定比不上自家府邸,但也有一處小院子,裏麵擺設也不差。
封蔚有時候太過忙碌,也會在這裏居住。在餘柏林未到北疆之前,他在這裏住的時間甚至比王府更多。所以大寶提出住這裏,封蔚並不擔心。
到了他居住的小院子門口,封蔚停住腳步,臉色十分難看。
守在門口的守護大寶的侍衛,在見到封蔚的時候,神情就變得十分惶恐。
要是這樣封蔚都看不出問題,那就是眼睛瞎了。
“太子呢?”封蔚語氣中壓抑不住的惶恐不安。
侍衛跪在地上,身上微微發抖,聲音也帶著顫抖:“殿下……殿下說要出去散散心。”
封蔚“唰”的一聲抽出腰間佩刀,橫在侍衛脖子上,刀鋒對著侍衛皮膚,淡淡的血痕開始蔓延:“太子呢?”
“王爺恕罪!是殿下不讓我們說的!”侍衛立刻求饒道,“殿下一大早就出門了!”
“去哪了。”餘柏林拍了拍封蔚的肩膀,讓盛怒中的封蔚將刀收好。畢竟是大寶從宮中帶來的侍衛,封蔚就算再生氣,也不能當眾砍了他。
“來個知道的人領路!”封蔚將刀收回去,掃了一眼跪了一地的侍衛。
侍衛麵麵相覷,他們居然沒有一個人知道,隻知道太子從後門出去了。
因封蔚時常想要出去轉一圈,所以他小院的後門直接能從兵營離開,並不經過守衛。
不過因為封蔚院子裏即使沒有人住守衛森嚴,所以比起其餘兵營門口防衛力量並不差到哪去,況且門口也有士兵把手,就當這小院門口是兵營門口了。
封蔚隻當自己守衛的人多,大寶沒有危險,誰知道大寶會自己偷偷溜出去?
不過後門處雖然不經過幾處營門口,但也有巡邏的人,為何沒人向他報告太子離開之事?
“把人都綁起來。”封蔚一揮手,士兵們立刻撲上去將侍衛們綁住,“本王不能以軍法處置你們這群從宮裏來的侍衛,但是金刀衛可以。全部給我送到劉千戶那裏去!”
侍衛們立刻臉色煞白,想要繼續求饒,不過士兵們非常熟練的把他們的嘴堵上了。
雖然這群侍衛都有各自的背景,但王爺都發話了,那就是軍令如山。要叫冤,還是去金刀衛跟劉千戶叫吧。
讓人把這群侍衛送去金刀衛之後,封蔚邊讓人牽來馬,要去追大寶。
餘柏林也叫人牽來了一匹馬。
“餘大人,軍馬性烈……”士兵話音未落,餘柏林已經穩穩的騎到了馬上,兩腿一夾,馬便飛奔了出去。
封蔚立刻緊跟其後。
他們兩已經問出來,巡邏的士兵的確看到小院後門有人離開,但那群人有太子命令,說是奉命去給太子打些野味。這種事常有,他們便並未多阻攔。
至於那些人身形,因為天色未亮,並未看清,不知道太子是否在其中。
但若太子在其中,也絕對是經過了偽裝,穿上了侍衛的衣服。
大寶究竟在幹什麼?難道真會因為封蔚和餘柏林擔憂他遇上危險,不準他私自去狩獵,他便偷跑出去了?
大寶從小到大一直乖乖巧巧,從未犯過混。雖然年歲大了,性子也漸漸有了少年郎的叛逆,但也隻是和封蔚頂嘴頂的多,這種出格的事,餘柏林簡直不敢相信,大寶會做出來。
不,大寶若是自己,絕對做不出來。
餘柏林瞬間就驚出一身冷汗。
一定是有人暗中攛掇!不然以他對大寶的了解,大寶絕對不會生出這種主意!即使大寶心裏因為不能去狩獵而不開心,但也絕對不會主動生出這種想法!
如果那人隻是為了拍馬屁,順迎大寶的心思,攛掇大寶去狩獵倒還好。其實這附近的猛獸已經被清理的差不多了,大寶就算出去狩獵,應該也有分寸,不會跑的太遠,又有侍衛保護,並不會遇上危險。
但若那人有別的心思……
餘柏林心中一沉。
隻希望是自己多想。
餘柏林和封蔚在巡邏的士兵的引領下,一路問人,朝著大寶可能離開的方向追去。還好這裏是兵營重地,一路上都有人巡邏,大寶前進的方向又是順著道路,餘柏林和封蔚暫且不用擔心會追丟。
大寶就算再怎麼跑,也不會跑到關卡外麵去。關卡有重兵把守,就算是大寶身邊的侍衛,也不可能通過。
若是大寶要狩獵,應該是被圈做狩獵和訓練場的那一片草地灌木。
幸虧這裏的樹木並不高,視野較為開闊。
大寶的目的地果然是那一片開放的無主的草地。雖然這裏是狩獵場,但並非有人把守,其實並不算官方劃定的地盤。不僅僅是將士會來這一塊地方狩獵,一些百姓獵夫也會來這裏。
封蔚所帶來的士兵,都是經曆過實戰的人,自然對馬蹄痕跡等追蹤很熟悉,很快就找到了大寶馬蹄施往的方向。
看著淩亂的馬蹄,封蔚和餘柏林的心越發沉重。
按照巡邏的士兵的描述,大寶帶去的侍衛並沒有這麼多人。而且看馬蹄印,有一批馬蹄是後來印上去的。
也就是說,也有人追尋大寶的蹤跡而去。
事情很可能朝著餘柏林所推想的最嚴重的一麵倒去。
封蔚讓人清點好武器,做好戰時準備,然後讓一個士兵回去傳他的命令,召集附近巡邏士兵全部趕來。那個士兵的刀被他扔給餘柏林。
餘柏林一介文官,來這裏可沒有佩戴武器。
封蔚本來想讓餘柏林也回去。但出這麼大的事,既然餘柏林這個北疆最大的文官已經知道,再危險也要跟下去。
何況餘柏林武力值不錯,自保綽綽有餘。
因為不想鬧得太恐慌,時間又緊急,封蔚現在身邊隻帶了十來人。他們一路追尋,終於馬蹄印越來越新,眼見著離這裏應該不遠了。
突然,他們聽見了遠處的砍殺聲。
封蔚和餘柏林遠遠望去,似乎有一群人正在戰鬥。
他們立刻驅馬飛快的跑過去。戰鬥的人群越來越近,封蔚和餘柏林心頭怒火和不安也越來越大。
一群穿著漢人的衣服,但明顯長相更偏向韃子的人,正圍在大寶侍衛周圍。
大寶騎著馬,麵色蒼白,被護在最中央。還好他走的時候不算魯莽,點了五十人跟隨,這五十人才能及時把他護住,圍在中間,和那些韃子拚殺。
邊關守衛森嚴,混進來的韃子也不多,看上去大概隻有二三十人。但他們驍勇善戰,比起大寶帶去的那些侍衛厲害得多,大寶為了滿足封蔚,又並未帶去封蔚派給他的人。一開戰,他們這邊就被壓製住了,死了好幾個人。
當死人之後,侍衛們也被激起了血性,拚死一搏,才勉強僵持到現在。但他們人數也死了一半,和圍攻的韃子差不多了。
封蔚和餘柏林馬蹄未停,直接衝進了廝殺的人群之中,將廝殺的人群衝散。
封蔚帶來的這群人都是同樣驍勇善戰之人。韃子也死了幾個人,其餘人又要麼帶著傷,要麼有些疲憊。封蔚等人一衝進來,勝利的天平立刻朝著封蔚等人傾斜。
這群人可是聽過封蔚的威名,甚至在戰鬥中見過封蔚的廝殺。封蔚甚至可以以一敵十,他們這群人能欺負大寶帶來的侍衛,對上封蔚和他的親兵,隻有被砍的份。
見封蔚來,他們知道想要擄走太子的計劃不可能實現,隻得逃跑保命。
韃子心中憤恨。若不是為了活捉太子,然後用太子向大暉試壓討要好處,太子哪能活到現在?
太子若死,一點用都沒有,因為宮裏還有二皇子。
不然最開始太子的那些侍衛最開始被韃子襲擊,死了許多人的時候,太子肯定也跟著一起死了,哪會讓他們重整陣型,守到封蔚來?
不過都到了這份上,他們也知道逃不掉了——封蔚都來了,他們不可能逃得掉。所以臨死,他們也要拉著人墊背。
抱有這種想法之後,韃子們放棄了逃跑,紛紛朝著大寶這邊攻擊。
餘柏林驅馬立在大寶身旁,看著麵色蒼白,身體微微發抖,眼眶通紅,身上似乎快被羞愧壓垮了的大寶歎了口氣:“現在不是後悔的時候,拿起刀,保護自己!”
大寶點頭。
這時候,大寶身後一看起來像是小廝一樣的人,突然抽刀朝著大寶砍去,餘柏林眼疾手快,立刻揮刀擋住,然後回手一刀,將那人砍落馬下。
大寶一驚,不小心手中的刀劃到了自己馬背上,馬立刻吃痛開始暴躁,大寶握不住馬韁,被甩了出去。
餘柏林刀一丟,縱身一躍,將大寶抱在懷裏,跌落在地上。
“林!”大寶驚呼。
餘柏林眉頭一皺。受驚的馬狠狠的踩在了餘柏林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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