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3 / 3)

大寶運氣肯定不會這麼差。

但假如呢?萬一呢?這種信任,還是別去試探試驗其堅硬程度。防微杜漸,才是最重要的。

封蔚對餘柏林所擔憂不以為然。他對封庭信任很深,甚至封庭為人,並不認為封庭會為此猜忌長子。

甚至封庭還希望長子快點長大,讓自己卸下肩上重擔。

畢竟餘柏林是外人,封庭一些事隻會和封蔚說。封庭身體不好,雖說登基為帝之後有禦醫院調養,現在似乎沒事。但當皇帝,特別是當一個好皇帝,讓他殫精竭慮,心神耗費很大,對健康自然也有損耗。

若是大寶到了足以承擔重任的年齡,封庭肯定恨不得立刻退位,把擔子甩給大寶,自己攜妻周遊世界去。

這種事,封庭除了給成皇後說,給封蔚說,甚至給鄭牧說,但肯定不會給餘柏林說。

當然,等餘柏林這次回京之後,封庭說不得就會在餘柏林耳邊嘮叨此事了。

這種事,封蔚不會在封庭未自己開口之前便多言多語。即使麵對的是他十分信任的餘柏林。

所以他隻得默認餘柏林的擔憂,並表示的確要小心謹慎為好,然後去把大寶接回來。

請教還是要繼續請教的,隻是請教的頻率減少,也不住在鎮國公府而已。

不過封蔚暗暗做了決定,大寶成長很快,做事也很有條理,為了磨礪大寶,讓他快點長大,他得給大寶派更多的事,讓他實踐從鎮國公那裏學來的知識和手段才成。

大寶回到王府之後,還未因為又能常常見到餘柏林而高興,就被封蔚壓的一大堆事而弄得叫苦不迭。

而封蔚自己深知這個年紀的少年郎的心態,所以每每說些激將之話,都能讓大寶提起精神繼續為一大堆事繼續奮鬥。

餘柏林雖然心疼大寶,但想著這對大寶隻有好處,便也隻能默默支持了。

封蔚此舉,也讓他在朝臣中獲得了讚譽。如此磨礪太子,說明他對皇帝陛下的確是十分重臣的,的確是認真教導太子。

於是封蔚在認真之下的險惡用心,就越發沒人知曉了。

包括當事者餘柏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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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寶回來住的時候,鄉試終於開始了。

大概是因為考院翻修,秀才們住的較往年舒坦,所以發揮也更好一些。

餘柏林和曾毓作為一省長官,閱卷和主考都用不著他們親自出馬,不過若是有好的答卷,還是會傳到他們耳中。

聽考官意思,今年的考生質量總體強過往年,還有幾份讓人眼前一亮的試卷。

或許後年春試,真的有人一舉金榜題名也說不定。

餘柏林和曾毓十分好奇,對接下來鹿鳴宴也更加期待。

這都是兩人第一次參加鹿鳴宴。

放榜幾日之後,鹿鳴宴如期在貢院舉行。

餘柏林和曾毓都身著常服,於最後姍姍來遲。

這官越大來的越晚,雖然兩人都是準時之人,但這時候踩著點赴宴,是官場必須遵守的規則。

他們去那麼早,其他官吏怎麼辦?

封蔚本來也想去,臨時被軍中之事絆住了腳,到讓餘柏林和曾毓鬆了一口氣。

封蔚要去參加鹿鳴宴,從規矩上來說,也不算錯,他們攔不住。但就憑封蔚那在外麵擺著的“我不高興我很冷酷我身上殺氣很重”的臉,這鹿鳴宴的氣氛還起得來嗎?

餘柏林和曾毓在走進貢院大門之時,便聽見裏麵雅樂陣陣,和新晉舉子們的談笑風生相映成趣。

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臉上看到了懷念之意。

想曾今,他們兩也是談笑風生的舉子中的一員。他們誌得意滿,對未來充滿希望。對讀書人最為重要的科舉之路,終於已經走完了大半,隻差登頂。

如今,他們兩已經是完成了讀書人夢想最頂峰的人了。

帶餘柏林和曾毓走入宴會之時,現場立刻雅雀無聲,雅樂也停了下來,舉人們紛紛靜立垂首,上首的主考官和其餘考官都站起身來,向著餘柏林和曾毓行禮。

在考官們和其餘官員行禮之後,舉人們也在這一屆解元的帶領下,向著餘柏林和曾毓行禮。

餘柏林當日鹿鳴宴上,前來赴宴的一地行政長官,京城府尹鄧軒官威十分重。比起他,餘柏林和曾毓就要和藹可親的多,在接受行禮之後,對上首行禮的官員還微笑頷首還禮。

在下首站立的舉人們偷偷用眼角餘光打量餘柏林和曾毓。

曾毓自不用說,一看就是大儒。而那餘柏林年歲尚輕,看上去剛及弱冠不久,比起在座大部分新晉舉子,都要年輕。

想想他們剛剛桂榜提名,人家餘柏林就已經是一省大員,封疆大吏了。

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更何況,他們都知道餘柏林並非什麼豪門望族之後,而是寒門士子。有此地位,完全是自己才華橫溢,得賢明君王賞識而來。

這讓不少舉子心生向往。

誰都知道官場其實也靠人情。但餘柏林這種毫無根基的寒門士子僅憑才華就能站立在大部分豪門世族子弟之上,那他們是不是也可以期待一下?

當然,餘柏林的才華是眾人所不能比的,俗話說天下才氣十分,餘柏林六元及第,至少獨占八分。別的人想靠才華,也達不到餘柏林這種程度。

但是他們想得一個公正的、符合自己才學的前途和地位,是不是也不是特別難?

當然,若是此番想法被京中權貴得知,他們一定嗤之以鼻。

六元及第的那是普通人嗎?別誰都想和餘柏林比。再來,誰說餘柏林沒身份沒地位,隻是不拿到明麵上來說而已。

餘柏林的出身地位,就算沒有六元及第的名頭和才華,也是妥妥的年輕一代官員第一任,看看德王就知道了。

皇帝陛下對待自己的親弟弟,能一樣嗎?即使餘柏林不是皇帝陛下胞弟,也因為曆史遺留原因甚至不能認祖歸宗,但餘柏林和其餘人,也是不同的。

甚至正因為如此,皇帝陛下說不定對餘柏林還更愧疚一些。

不過,餘柏林的才華和能力也的確有目共睹,難道說,龍子龍孫,就是和常人不一樣嗎?

大概,六元及第,還真非凡人能及吧。

但京中權貴所心知肚明的皇室秘密,在京城之外,就是真的大秘密。就算是京中明白之人,也絕對不可能將此事外傳。親朋好友都不可能。畢竟是皇室秘聞,他們最多隻提點一句對餘柏林需小心謹慎不可得罪而已。

不過餘柏林現在地位,本來就需小心謹慎不可得罪,這麼一句不痛不癢的提點,也不會讓人聯想太多。

所以現在這裏的人都在驚歎餘柏林能從寒門短時間不靠任何人爬到這種地位的難得。

餘柏林若是聽到了兩種說法,肯定都得扶額苦笑。

皇帝陛下放出的謠言真的快成為別人深信不疑的“事實”了,他好端端的就被安上了這麼個出身。明明隻要查一查,就知道他和皇室根本沒關係。畢竟他的原身又不是從石頭縫裏蹦出來的,從出生開始,就是有人看著長大的。

隻是這些人被傳言迷惑了眼睛,無論查到什麼事,都認為是皇帝陛下掩蓋真相的手段。

至於寒門無根基,那也是無稽之談。

若沒有意外救下封蔚和小寶之事,想來他的仕途也不會如此順利。至少他不可能拜張嶽為師,受到張嶽教導。那六元及第,也無從談起了。

餘柏林和曾毓在上首坐下之後,宴會重新開始。

由餘柏林起身敬酒,諸位回敬。從餘柏林主導此次宴會上便可看出,雖然是同品階,但布政使地位上比按察使其實高一些。

當敬酒結束之後,鹿鳴宴才進入重頭戲。

舉子們要和上首長官敬酒,也會相互敬酒。

而且,他們還要在宴會上作詩,來展現自己的才華。

按照慣例,餘柏林首先點了這一屆解元,吳懷作詩。

那吳懷在這些舉人中,年歲也不大,似乎還差一兩年到而立。所以也算得上青年才俊。

吳懷本治《詩經》,他的卷子便是考官們交口稱讚,並被餘柏林和曾毓所知曉的佳作之一。

所以對於吳懷的作詩,餘柏林還是有些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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