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2 / 3)

於是胡奎在嚇唬餘柏林未果之後,便冷冰冰的安排人給餘柏林布置好牢房,將人關押進去,眼不見心不煩了。

不過胡奎離開之前,專門安排心腹保護餘柏林。

有腦子的人都知道餘柏林是被誣陷,說不準就有人來暗殺餘柏林,讓餘柏林“畏罪自殺”。所以必須將餘柏林保護周全。

餘柏林也是因此,才直接決定進入金刀衛。

反正總會來這裏一遊,若是被大理寺提走了,誰知道會在大理寺獄中遭遇什麼。金刀衛是皇帝陛下的地盤,還是這裏安心一些。

胡奎雖然和鄭牧不睦,但他在和鄭牧不睦的前提下,還能坐穩指揮僉事的位置,為人處世還是很有幾把刷子的。

餘柏林所住的牢房,是特意安排的,通風通光條件較好的單間。周圍都是空著的,不會影響到餘柏林的休息。

牢房內也已經打掃幹淨,床上鋪著的褥子還是今年新彈的棉花,上麵蓋著的布也是新棉布,看上市十分整潔。

牢房內有一小桌,桌上筆墨紙硯齊備,還放著一根粗長的蠟燭。桌旁地上放著一小木箱,木箱中是些打發時間的詩集話本遊記。

看守的牢頭還專門跟餘柏林說,這蠟燭用完了還可以換,書本看完了也可以換。換洗的衣服正讓人去府上取,每日洗漱的用水都有,放在角落裏的馬桶每天早上就會有人更換。

若是餘柏林還有什麼吩咐,盡管說。

餘柏林謝過牢頭,並沒有其他不滿的地方。

除了吃喝拉撒都在一個狹小的單間之外,這裏內置的物品不比普通客棧差了。

餘柏林手上揣了些碎銀子,專門為了進來打點。不過給牢頭的時候,被牢頭婉拒了。

牢頭道,若是餘柏林願意,可否為他寫點字,讓他回去掛上。

餘柏林字畫很少流出來,外麵人千金難求。不過牢頭可不是拿來賣的,而是拿來供起來,讓兒孫天天拜的。

都說餘柏林是文曲星公下凡,若是供著餘柏林的真跡日日叩拜,說不得會讓兒孫也占些文氣,考得功名呢。

隻要考上舉人就能做官,比他這吏,一個天一個地了。

餘柏林自然欣然應下,在得知牢頭是要給兒孫時,便寫下了荀子的《勸學》送給牢頭。

牢頭捧著《勸學》,激動的老淚縱橫。

餘郎中果然如傳言一樣,十分親切啊。他這是積了多大的德,才恰巧被安排到看守餘郎中。

其餘衙役在知道牢頭居然得了餘柏林親手所寫《勸學》之後,各個羨慕嫉妒恨。

他們之間也有潛規矩,在一個人問官員要了東西之後,其餘人就要掂量一二,不能貪得無厭。

那種以後沒希望的官吏倒無所謂,但以後要出去的人,最多隻能由管轄的衙役要一次好處。

且因為這些人可能會出去,管轄的衙役都不一定敢伸手要錢。

畢竟這些出去的官員奈何不了金刀衛,他們這些底層的衙役可沒底氣。

因金刀衛經常關押大官大儒,他們也曾想要討些真跡。哪怕換錢,也比碎銀子來得多。

但基本上都會被拒絕。

至少現在的衙役們,在他們進入這裏工作之後,餘柏林還是第一位肯給衙役寫幅字的。

而且餘柏林對所有人都態度和藹可親,一點都沒有傲氣和戾氣。

要知道,所有被關押進來的官員,哪怕知道自己會出去,隻是走個過場,心情也不會太好。他們這些衙役,可從來沒有得到過好臉色,被謾罵更是常有的事。

狀元郎果然與眾不同。

餘柏林瞬間刷爆了金刀衛底層衙役的好感。

他隻是無心之舉,來自現代的平等思想“作祟”而已。何況他對金刀衛沒有畏懼,也沒覺得進來就是侮辱,衙役們對他態度又好,他自然也投桃報李,報以平等的善意而已。

胡奎一直暗暗關注餘柏林,在得知餘柏林舉止後,不由嗤笑:“怪不得能和鄭漁樵交情不錯,這性子還真是一朵奇葩了。”

話雖這麼說,胡奎卻吩咐心腹對餘柏林態度更好幾分,不要讓餘柏林受到委屈。

看來胡奎雖然嘴巴挺硬,心底對餘柏林,還是有著幾分好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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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牧進宮和皇帝陛下聊過之後,回到金刀衛,根本沒有提審餘柏林的意思。

他們金刀衛開過會之後,鄭牧下達了皇帝陛下意見。

這件事就是為了害長青,不用審了,讓長青好好待在那裏,風頭過了放出去就成。

金刀衛表示已經領會到了皇帝陛下的指示,盡全力保護餘郎中的安全。

鄭牧又道:“陛下還道,隻把餘郎中關起來實在是太浪費了,餘郎中手中之事還是要做下去,殿下課程也不能斷,所以從明天起,宮裏兩位殿下會每日來聽餘郎中講課,你們好生伺候。”

金刀衛眾人:“……”

席同知以為自己耳朵出問題了,反問道:“鄭大人,您說的是兩位殿下……宮裏那兩位?”

鄭牧點頭。

席同知哭笑不得:“兩位殿下年幼,怎能……怎能……”

這裏好歹也是牢獄啊!

鄭牧道:“皇帝陛下一向如此隨性,你們當習慣。”

金刀衛眾人:“……”

他們一點也不想習慣好吧?

鄭牧又道:“殿下來聽餘郎中之課,不過半日。其餘時間,你們可向餘郎中討教學問武藝。”

“武藝?”胡奎皺眉。

鄭牧道:“餘郎中一直藏著掖著,本官早就想請教一二了,他一直狡猾的躲了過去。”

鄭牧言下之意,這次總算把餘柏林逮住了,非要看看他到底幾斤幾兩,讓他那個已經跑到北疆去的便宜徒弟老是嚷嚷,金刀衛除了自己之外,沒一個比得上餘柏林的。

封蔚走之前,經常跑金刀衛來拉仇恨。隻是金刀衛眾人不知道封蔚用來拉仇恨之人是餘柏林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