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皇帝陛下特別後悔,他就不該聽封蔚死磨硬泡,同意他去邊疆的。
餘柏林勸說道:“可澈之要成為武臣首輔,必須要去邊疆任過職打過仗。陛下不也是看著最近北疆安穩,被打的不敢再犯,才讓澈之趁此機會去邊疆嗎?”
封庭抹著眼淚道:“話是這麼說,可有意外怎麼辦?”
餘柏林道:“陛下給邊疆將領修書一封,讓他們好好保護澈之便是。曆來除非遇到慘戰,罕有傷到主將的時候。”
封庭點點頭,終於被勸好。
這一安心,皇帝陛下就徹底醉倒過去了。
餘柏林十分無語。
看著過來親自接皇帝陛下回宮的鄭指揮使,餘柏林道:“陛下……一直是這樣?”
鄭牧歎氣道:“酒量小,一喝醉就失態。要麼痛哭要麼瘋笑,酒品極差。穆宗陛下又寵他,從來不斥責他。”
餘柏林十分同情。不過轉念一想,封蔚酒品也好不到哪去,於是轉而同情自己。
鄭牧好歹將這個麻煩順利交接給皇後娘娘了,他有可能要接受麻煩一輩子。
鄭牧背起醉酒的陛下,就準備回宮。
皇帝陛下即使醉酒也十分敏銳的感覺到了背自己之人是鄭牧,嘴呢嘟囔:“漁樵啊,嗚嗚,澈之要去邊疆……”
鄭牧深深歎口氣,十分無奈:“皇後去了婉柔公主府上,估計也是為了此事難受。今夜不一定回宮。宮裏隻有內侍宮女,不知能否安撫住陛下。長青可否讓我暫住一晚?”
鄭牧的意思是,讓皇帝陛下不回宮,在這裏暫住一晚?因為封庭常在德王府過夜,自然是專門留有他的房間,餘柏林便做主給皇帝陛下和鄭牧安排了。
至於封蔚,他在喝酒的時候早就醉死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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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帝後二人還是沒有從悲傷的情緒中走出來。
他們忙著給快要離開的封蔚打包東西。
大包小包大車小車,感覺像是要重新給封蔚在北疆建造一座王府似的。封蔚勸了好久才勸下來。
帝後如此激動,讓本來心裏很感傷的餘柏林聽著封蔚每天吐槽他哥和他嫂子的溺愛,心裏無奈無語也不由自主的大過了感傷。
不過在封蔚將要出征的頭天晚上,餘柏林積攢的不安像是一口氣爆發了似的,讓他整個人都提不起勁,做什麼事都在恍惚。
封蔚很高興的趁虛而入,要到了和餘柏林抵足而眠的福利。
都是穿著裏衣睡覺,算不上坦誠相見。不過能在睡覺的時候相互依靠著,對封蔚而言,也是將來分別之前,一件很值得珍藏在回憶中的事。
餘柏林感覺著封蔚噴到他臉上的熱氣,和有點不老實的雙手,不由自主的放鬆了身體,沉默的表示了同意。
封蔚立刻興奮的撲了上去,然後……然後……
然後封蔚就一臉茫然的看著餘柏林,接下來要幹什麼,親親?摸摸?餘柏林不會把他揍一頓吧?
餘柏林反手按住封蔚後腦勺,直接教他什麼是舌吻。
封蔚不懂,封蔚是個雛,但是封蔚好學啊。在餘柏林的默許下,他很快就反客為主,然後不小心咬到了自己的舌頭,疼得眼淚汪汪。
餘柏林:“……”
不要讓他這麼心累好嗎?說好的成熟穩重可靠呢?
“疼,長青。”封蔚磨磨蹭蹭,“要繼續親。要舔。”
你傷到的是舌頭……
好吧,舔……就舔吧。餘柏林妥協。
舔了好久,封蔚終於不喊疼了,開始舔其他地方了。手也終於伸到餘柏林衣服裏去了,
這種時候,就算沒有經曆過別人,也經曆過自己。
封蔚讓餘柏林見識到了,自己高超的個人技術。
看來私下沒少自己弄。
一邊弄,封蔚還一邊委屈。說好的禮尚往來呢?要長青摸摸。
餘柏林……繼續妥協了。
封蔚又不滿足了。摸摸不成,還要互相蹭蹭,蹭蹭不算完,還要繼續舔舔。
兩人折騰了小半夜,全套之中,隻除了最後一步沒做,其餘的全做了不止一次。兩人也終於變成了坦誠相擁。
若不是記著第二天就要騎馬出征,封蔚還想繼續下去。
這年輕人的精力就是旺盛啊。泄了好幾回都不滿足。餘柏林被封蔚抱在懷裏親親蹭蹭,老氣橫秋的想著。
封蔚一臉饜足,嘴裏還止不住抱怨:“明天不想走了。我可不可以裝病,遲幾天走?”
餘柏林表示很累,不想說話。
“長青長青。”
餘柏林表示我已經睡了,不想說話。
“長青,我好高興。”
餘柏林發出平緩的呼吸聲,表示自己已經睡著,不想說話。
“我真的好高興,我愛你。”封蔚身體比餘柏林壯實一些,整個人比餘柏林大一圈,剛好能把餘柏林圈在懷裏。
他像一隻樹袋熊一樣,手腳並用的把餘柏林纏在懷裏,好像生怕少用了哪隻爪子,就會讓餘柏林溜走似的。
餘柏林被抱得很不舒服。
誰被這樣纏著都會做噩夢。
但他仍舊裝作睡著了。
做噩夢就做噩夢吧,反正……就這麼一天晚上而已。
再見麵……不知何時了。
餘柏林閉上眼,感覺著緊貼著自己的肌膚的火熱和脈搏的跳動,緩緩沉入睡夢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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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柏林正如預料中一樣,晚上夢見被很大的八爪魚纏了一晚上,眼見著就要被當做晚餐吃掉了,終於聽見雞鳴聲,醒過來了。
封蔚早已經醒過來,還在挨挨蹭蹭親親不肯起來。
最終餘柏林隻得又和封蔚互幫互助了一回,才哄得這個有點食髓知味的小處男起床。
兩人沐浴之後,天還未亮。
看著封蔚頭戴金冠,身披寒甲,威風凜凜的樣子,餘柏林神情一陣恍惚。
他好似有些理解帝後二人沮喪的心思了。
封蔚扶著頭冠,滿臉抱怨。
“太重了。”封蔚道,“哥不會真的給我弄得金子吧?”
餘柏林瞧了瞧,道:“應該是純金的。陛下怎麼會給你不好的?那上麵還鑲了好大個頭的綠寶石。”
封蔚兩眼瞪得跟銅鈴似的,十分不滿:“什麼?綠寶石?那我豈不是帶的綠帽子?”
餘柏林:“……”
於是走之前,兩人的曖昧甜蜜並沒有持續到最後,封蔚“如願以償”的挨了一頓揍。
皇帝陛下頭一夜也沒睡好,所以見著餘柏林明顯睡眠不足的樣子,他並沒有多想。
封蔚朝著皇帝陛下跪拜叩謝,皇帝陛下將封蔚扶起,封蔚起身上馬朝著皇帝陛下抱拳告辭。
餘柏林作為天子近臣,站在皇帝陛下一側,神情恍惚的看著這一切。
好似在夢中一樣。
“林。”作為太子,同樣來送行的大寶扯了扯餘柏林衣角,終於忍不住帶著哭腔道,“王叔真的走了?”
小寶也來了。他一臉茫然的看著餘柏林:“林,王叔騎馬馬,為什麼不帶小寶騎馬馬。”
大寶低頭道:“小寶,王叔騎馬馬走了,去很遠很遠的北方,跟欺負我們的韃子打仗。”
小寶一臉害怕:“打仗?會受傷嗎?”
大寶吸吸鼻子:“可能會。打仗會受傷嗎,林?”
餘柏林嘴皮子動了動,不知道怎麼回答。
打仗肯定……會受傷吧?
“王叔別走!”小寶突然大哭起來,要朝著封蔚的馬匹撲去。嚇得周圍人麵如紙灰。
馬匹要是受驚了,踩著二皇子可怎麼辦?
餘柏林眼疾手快,立刻將小寶撈到自己懷裏,小寶抱著餘柏林脖子嚎啕大哭,
眾人終於鬆了一口氣。
小寶身旁的內侍已經雙股戰戰,若不是現在是送別德王出征的時刻不允許,他定會跪下求饒。
封庭冷冷的掃了小寶身邊內侍一眼,對著餘柏林點了點頭。
餘柏林立刻一手抱著小寶,另一隻手牽著大寶。
雖然大寶懂事,但還是小心一點為上。
周圍眾臣隻當沒見到這一幕,一個個都是演技擔當,全都維持著剛才的表情,似乎剛才麵色灰白隻是假象似的。
“小寶乖,王叔回來給你帶好吃的好玩的。”封蔚笑道,“別擔心,王叔很快就回來了。”
小寶抽泣道:“王叔不騙小寶。”
封蔚道:“不騙小寶,王叔什麼時候騙過小寶。”
小寶控訴道:“經常!”
封蔚道:“那是你記錯了。”
“咳咳。”皇帝陛下幹咳兩聲。在這種時候,不準毀壞形象!
封蔚立刻閉上嘴,繼續裝冷酷。
同樣來送別的眾臣繼續發揮了自己卓越的演技,還是當沒看到似的。
終於到了啟辰的時刻,封蔚看了看遠方的朝陽,又回頭看著抱著小寶,牽著大寶,好似還在家裏的餘柏林,突然開口道:“長青,回去之後可否為我畫一幅畫像?這次,你總不會說我不夠威武,畫不出來了吧。”
餘柏林勉強笑道:“下官靜等殿下凱旋而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