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蔚知道餘柏林給了劉溥銀子時,有些生氣,被餘柏林一頓訓。
欠錢不還還有理了?
請別人幫忙,本來就要遵守潛規矩。
就算他餘柏林背後站著德王站著皇帝,官場上該遵守的規矩還是要遵守,不然以後怎麼做官?
“就當給朋友送禮了。”餘柏林道。
“那可是六百兩。”封蔚肉疼道,“你就算還錢,那也就一百兩。五百兩啊,劉溥不過是金刀衛一個小頭目,你也給太多了吧?當我不知道啊,劉溥平時收的錢,最多也就一百兩。照你這麼給,金刀衛指揮使你得給多少?一千?一萬?”
餘柏林道:“一枚銅錢都不給。”
“啊?”
“辛苦錢就是給小頭目和小兵的,怎麼可能給大官?”
“對哦。”
封蔚還是決定暗戳戳的去找劉溥麻煩。
“你可別想去找劉溥麻煩。劉溥既然是陛下親信,以後肯定會升到挺高的位置。在朝為官,能在金刀衛結一份善緣不容易。”
被看穿心思的封蔚訕訕的應下了。他這人有一點好,隻要當麵應下了,背地裏也不會違背。
餘柏林今天還是蠻高興的。
這金刀衛和他時空中曆史上廠衛類似,或者說,所有皇帝在中央集權到一定階段,都會建立這麼一個隻屬於他們的部門。隻是有些朝代公開了,有些朝代沒公開而已。但這種部門都是有的。
金刀衛隻屬於皇帝,負責督查官員之事,分走了一部分大理寺的權力。
其建立原因,是大理寺在處置高官勳貴宗室外戚犯法時,受到鉗製太大。當時皇帝道“權貴犯罪,與庶民同罪”,讓身邊侍衛專門負責這些有背景之人的違法之事。這些侍衛著玄衣,配金刀,人稱金刀衛。
後來金刀衛就成了一個專門的部門,其指揮使為正三品。
朝中文臣多斥責金刀衛殘暴,每年彈劾金刀衛的禦史此起彼伏。
不過在餘柏林看來,金刀衛殘暴或是公正,要看當今皇帝。金刀衛說白了,不過是皇帝手中一把金刀。除非有奸臣欺上瞞下,不然其決策和其本身其實沒關係。
不過真有奸臣能欺上瞞下,那也絕對是皇帝本身的鍋比較大。
今上目前看來較為賢明,其手上金刀所指,肯定不會濫殺。
今後同為皇帝直屬心腹,餘柏林想要和其打好關係的想法自然萌生。
表麵上各不相幹,私下也要默契一點。
封蔚也想到了這一點,便放棄了去找劉溥麻煩的想法。其實他和劉溥關係不錯,就算找麻煩也就是再訓練場上教訓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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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柏林隻當這件事是個小麻煩,交給金刀衛就沒事了。
但有人就氣得摔了好幾個杯子,當晚夜不能寐了。
洪敏之推行新政,本來就麻煩頗多。也是他能力強,封庭又支持,其他大臣能幹的也不少。要是遇到反對的太多,隻能依靠服從他的蠢人來推行,那他的麻煩更大,說不定新政還會失敗。
曆史上幾次新政失敗,都有用人不當的原因。
但那些推行新政的人也沒辦法,皇帝要麼軟弱要麼模棱兩可,推行新政的人隻能從支持自己的人中選擇屬下,結果任人唯親又將賢德之人推得更遠。
所以新政成功,必須要一個賢明且鐵腕的皇帝。
洪敏之也是運氣好。
這些日子他剛被一老牌勳貴給告了,正為這事煩惱焦躁著,今天又被金刀衛上門告知,有人打著他的招牌去加害會元郎。
你老天你玩我吧?洪敏之心裏被彈幕刷了屏。
“那會元……可是張崇之的弟子?”因為一直忙著推行新政之事,自己家中恰巧又沒有親近的晚輩應試,洪敏之沒有太過關注這件事,隻略微聽了一下經魁和會元之名。
“是,老爺。”仆人答道。
洪敏之揉了揉自己眉角,道:“老夫和那餘會元有什麼關係嗎?為什麼要嫁禍老夫?”
嫁禍了別人就會信嗎?
金刀衛指揮使親自上門說這事,見洪敏之不作假的一臉茫然,心中也忍不住憋笑:“洪閣老,去年洪縣令之事。”
洪敏之仍然冥思苦想。洪縣令是貪汙被抓,和餘會元有什麼關係?
“餘會元先父離世後,族人夥同洪縣令侵占其家產。”指揮使見洪敏之真的想不起來,隻得詳細解釋道,“大概有人認為閣老會因此事對餘會元起間隙,怕餘會元高中,對其下手吧。”
洪敏之平時情緒滴水不漏,此刻也忍不住在臉上寫滿了“你特麼的逗我”幾個字。
這到底什麼邏輯?他怎麼搞不清楚?不就是一個遠親中的遠親,而且他還秉公處理了,餘會元怎麼會跟他有間隙?
這種打著招牌為非作歹的遠親,朝中每個大臣都有吧?
再說了,不就是個狀元,就算心中有怨,他也犯不著用這麼蠢的方式對付吧?
洪敏之表示無法理解背後之人的邏輯,所以在麵對指揮使的時候,他發現無話可說。
這要怎麼給自己辯解?心累。
指揮使見洪敏之這沉默的樣子,也知道這背後之人心思實在是……
不過這計謀雖然蠢,但若實現了,對餘會元肯定是天大的打擊,說不定就要毀在這。對洪敏之而言,估計也會惹一身騷。
至少給了人攻擊他的把柄。
而且那請帖的確是他字跡,來請之人也是和洪敏之有關之人,連馬車都是首輔府上的,洪敏之肯定脫不了幹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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