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柏林嘴角抽了抽。成,積少成多,確實也能賺不少。但你一王爺盯著那麼點錢,是不是格調稍稍低了點。
封蔚表示自己曾經過慣了苦日子,對錢財很看重。
事情就這麼說定了。有封蔚鼎力相助,百香樓很快就開了起來。上樓的樓梯和一樓大堂不是一個入口,達官貴人和普通老百姓不會撞在一起,讓那些好麵子的貴人們更加滿意。再加上菜肴稀奇好吃,自開張以來,百香樓座無虛席,日進鬥金。
百香樓一開張就拿出好些稀奇的菜肴,那些秘方讓許多人垂涎,打歪主意的人不少。後來那些人打聽到,背後之人居然是德王爺,想做小動作的人隻得偃旗息鼓。
他們自以為總算明白為什麼百香樓有那麼多新奇的吃食,說不準人家是從皇宮裏帶出來的。
這種傳言傳出之後,百香樓生意更上一層樓。樓上非預定幾乎沒有位置。倒有些紈絝非預定的時間前來沒有位置想要鬧事,很快就被京城衙門帶走,之後賠禮就送上門了。
殺雞儆猴幾次,再沒人敢在百香樓鬧事。
之後百香包子聞名京城,掌櫃的那句“我做包子不是想賺錢,隻是想惠及百姓,且還能少些浪費”的話讓大家交口稱讚,連文人才子都不吝嗇誇獎幾句。
這時候的人可不會管做那包子的是不是剩菜,能吃達官貴人的剩菜,老百姓覺得還是一種榮耀。你看那逢年過節皇帝賜給信任的臣子的菜,那可都是剩菜。
一想著那包子裏包著的是達官貴人們吃的東西,搶包子的人就更多了。
每一個包子賺不了幾文錢,但每天光是賣包子淨賺的錢,積累起來可不少。對百香樓來說,不比樓上一次性賺得多,但加起來也是一筆不少的收益。
後餘柏林與封蔚商議,既然是做善事就做到底。本來不做包子,這些飯菜都是堂中夥計們分食或者帶回家了。現在少了這項福利,賣包子的錢,分一半給掌櫃和夥計們。
這下子夥計們賣包子賣的更賣力了,吹噓東家的仁德之名也吹的更起勁了。
對他們而言,能帶回家的剩菜剩飯,當然比不過那黃鋥鋥的銅錢可愛。
餘柏林題字的“百香樓”三字本來就讓人猜測是他寫的。據說德王自賞牡丹宴之後就對餘柏林青睞有加。
後來餘柏林又送上“一肴一饌當思物之維艱,微金毫銀恒念來之不易”對聯,被百香樓掛在大門口之後,這猜測才被確定。
餘柏林和德王關係親近在再次被人肯定不說,其對聯也傳遍了京城,成為許多人教導節儉必說的一句話。
餘柏林著書立言的事還沒做,因為百香樓又名揚了一次。
餘柏林生活艱苦一事也被傳了出去。居住的那小院落也被說成是他舅舅家的財產,他成了寄居舅家的可憐孩子。
聽聞餘柏林得中解元之後送禮的不少,可他也沒有買房置地補充奴仆——查探的人眼線多,餘柏林明麵上做的事,他們都一清二楚。還寄住在舅舅的小院落裏。
這小宅子本來是封蔚買來充作“後門”便於溜出去的,自然占地不大。
有些人說餘柏林不通俗物,隻會死讀書。更多人通過餘柏林給百香樓所寫對聯,認為餘柏林是個節儉的人,對金錢不上心而已。
原本對餘柏林少年成名心裏酸溜溜,非要說餘柏林浮躁的酸儒麼,也開始對餘柏林有好感了。
看,安貧樂道,一點也不浮躁嘛,不愧是解元郎。
封蔚笑得直在榻上打滾,讓餘柏林怪不好意思的。
他哪是不重俗物?百香樓就是他的,他在京中還不止百香樓一家鋪子。不另買宅子,也是因為貪圖享受,被德王府無微不至的照顧給寵壞了。
住在那裏,吃穿住用全是德王府一手操辦,當然比自己另外分開居住強。
至於這樣丟臉不丟臉,餘柏林表示,他臉皮厚,不介意被養。
然後餘柏林這淡定的表現,讓他的名聲越發好了,連張嶽都寫來書信誇讚他,讓餘柏林終於臉紅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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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柏林在溫泉莊子裏養了好些日子,直到陳磊一封邀請的書信,才回到京城。
陳磊自餘柏林拜得人師之後,就將餘柏林課業完全放手,兩人隻偶爾書信討論一番學業。當餘柏林考中解元之後,餘柏林專門登門向陳磊磕頭道謝,陳磊卻讓他小心謹慎,以後兩人少交往。
倒不是陳磊妒忌自己學生成就更大,而是陳家和文家因為餘柏林考中解元人心浮躁,想要通過陳磊跟餘柏林拉關係。
陳磊和張嶽一樣,對這個學生都是如同對親子一樣愛護,他們都認為餘柏林必定金榜題名,甚至一甲有望,哪能讓閑雜人等打擾餘柏林靜心讀書?
張嶽自己有權有勢,能把人擋下。陳磊卻不成,他便讓餘柏林隻和他減少來往,免得被人利用。
“我也要閉門靜心讀書。”陳磊已經辭去夫子的位置,租了一院子安心準備科舉。
陳磊家中並不貧寒,隻是道京城就水土不服得了病,會試艱苦,不但影響發揮沒能考上,出考場後更是病情加重。仆人以為陳磊不行了,居然卷了行禮跑了。
幸虧有同鄉同窗照顧,陳磊身體漸漸好轉。雖然給了家中書信,但一來一往需要些時間,他便留在文家宗學教書。
現在家中重新派人來了,他自然不用教書賺錢了。
餘柏林知道陳磊這一往事時,對陳瑞德生出幾分不滿。
陳瑞德不但是陳磊老師,還是宗親。雖然血緣關係遠了些,但同宗同姓又是師長,陳磊遭此厄運怎麼也該幫扶一二吧?
他老師就問過自己住的好不好,並表示可以讓餘柏林借住在自己家。
你別說讓人借住,好歹花些銀錢幫助一二吧?
同鄉同窗尚能對陳磊如此,你這個當老師的怎麼一點表示也無。
難道說他也認為陳磊病的快死了,就不想管了?
陳磊聽餘柏林打抱不平後笑道:“陳大人考中舉人前曾在陳家宗學教書,所以雖然是我老師,情誼並不算重。”
不是每一個老師都對自己教過的學生多麼看重,他也不算陳瑞德入室弟子。
當然,即使這樣,作為宗親,陳瑞德這樣還是太過涼薄。
“隻要我還活得好好的,他就會給我麵子。”陳磊心裏亮堂著,對於餘柏林也沒有遮掩。
他是陳家這一輩讀書人中最有可能考上進士的人。現在他病愈,能參加會試,陳瑞德對他就不會差。
所以他才安心將餘柏林推薦給陳瑞德。他對陳瑞德的性格很了解。即使陳瑞德再見才心喜,隻要聽聞餘柏林已經對他磕頭拜師,立刻就會打消收餘柏林為徒的心思。但他肯定會為餘柏林找一位不錯的老師。
餘柏林比他還強上不少,不出意外進士垂手可得。陳瑞德不會錯過這個對未來進士施恩的機會。
至於餘柏林欠了陳瑞德恩情會不會有什麼不妥。陳磊認為並不需要在意。陳瑞德膽子小,做不出什麼出格的事。
可見陳磊對餘柏林真是掏心掏肺,連自家老師都算計進去了。
不過人有親疏遠近,陳磊既然認餘柏林為弟子,自然要為他好好打算。
況且他也憐惜餘柏林和自己有幾分相似的身世。
陳磊的心思雖沒對外人說,餘柏林這個人精,自然也猜到了幾分。
重活一世,母親、舅舅、兩位老師,再加上封蔚,餘柏林前世缺少的溫情在這一世被補全,讓他對這一世越發的眷念。
陳磊這次難得對餘柏林邀約,是去一次遊船活動。
餘柏林自從去過一次賞花宴之後,就沒再參加那些讀書人的聚會。
張嶽和宮裏關係好,漸漸知道餘柏林和德王確實交情深厚——當然,他並不知道這兩人怎麼勾搭上的——之後,就不再強求餘柏林參加那些宴會,做一些能傳出名聲的事。
傳出名聲就是為了讓上麵的人賞識。現在德王已經對餘柏林很賞識,寵愛德王的當今聖上肯定也沒少聽到餘柏林的名字,所以餘柏林不去那些聚會也沒關係。
既然餘柏林更願意閉門讀書,那就讓他靜心讀吧。
陳磊自然不如張嶽知道的消息多,雖然對德王青睞餘柏林之事有所耳聞,但並不覺得隻因為一次詩會,德王能對餘柏林多看重。
他在知道餘柏林要參加下年科舉之後,哪怕知道餘柏林並不畏懼落榜,也希望餘柏林能金榜題名。
所以他思索之後,給餘柏林寄去帖子,讓餘柏林參加一個有許多勳貴世族子弟參加的遊園活動。
就算餘柏林不樂意為那些女校書寫詩詞,讓女校書們幫忙傳名。多和些有背景的讀書人相處,對餘柏林也是有好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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