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海中不知道怎麼浮起一句話:火迫金行,大利西方。
胤禛看了一眼雲鏵,又看了一眼雲鈺和胤祥,慢慢開口道:“雲鏵,你先帶十三弟去吃些糕點,容兒應該已經準備好了。”
雲鏵點了點頭,舉步欲走,卻在到了門口時回身盯住雲鈺,眼中哀愁明顯,張口欲言。
胤禛又看她一眼:“她若能留下來陪你,自是會留下。隻是現在雲鈺居住宮中,若是皇阿瑪不許她留宿,我也沒有辦法。”
雲鏵默然,福了一福,轉身離去。
雲鈺狐疑的看了兩人一眼,原來五年的時光,可以讓兩個原本陌生的人培養出如此高的默契……她的寶,壓的還對嗎?
胤禛已經揮退眾人,花廳之中,便又隻有他們兩人。
第二卷,隻道人常在 醒覺方知夢依然 (1)
兩人這麼麵對麵的站著,雲鈺閉了閉眼,施展自我催眠大法:“你正在工作,你正在工作,你正在工作……你正在工作……”默念十遍之後,她微笑著睜開眼睛:“我這會兒來,是有一些問題想問你。”
第一句話出口,後麵的就不再難說。
“我想知道,我離開的這些年……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不然,皇上不會執意要我嫁去蒙古。”雲鈺趁熱打鐵,將自己此行的目的說的明明白白。
“哦?”胤禛仔細的打量她,不放過任何一絲表情的變化,“你這五年在外,似乎改變了。以前那麼膽小,現在居然敢這麼坦承。”他沉吟了一下,在一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手中不斷轉動著大姆指上的玉扳指,似乎在考慮怎麼回答。
雲鈺也不催他,隻是靜靜的看著他。在花廳中她隻是匆匆一瞥,這會卻深刻的感覺到,他已經不是那個熱血沸騰的四阿哥了。
以前他喜歡什麼,討厭什麼,都會很明白的寫在臉上。得了什麼好處,也會第一時間反應出來,問他問題,他哪怕沒有想好,也會先說沒想好,決計不會如同現在這樣……一句話居然放在心裏斟酌半天也不見出口。
“唉……”許是看出了雲鈺眼底的驚疑,胤禛突然長歎一口氣,語氣幽黯,“雲鈺,你可知道這五年間,我是怎麼過的?”
雲鈺心頭一顫,莫非他要和電視中的癡情男主角一樣開始訴苦?雖然以前很寒這種劇情的出現,但此刻她竟然有些期待。原來置身事外和親臨其境,果然是不一樣的。
她挑了挑眉,詢問的眼光看向胤禛。
可惜胤禛並未如她所願:“我出使蒙古前,皇阿瑪在朝堂之上說我‘喜怒無常’,不得擔當大任。若非事前詔書已經定下,恐怕這次從蒙古帶回地圖的就不會是我,而是八弟。”
他眼光炯炯,唇邊一抹苦笑:“究其原因,是因為在那之前,有人報有了你的消息,查下來卻是假的。我……便砍了那人。”
雲鈺先是一愣,隨即明白了他說這些話的含義。心頭原有的那股甜蜜瞬時化成苦澀,原來……
胤禛似是沒有發現她眼中神彩的沉澱,又開口道:“你離宮出走,開頭兩年隻有我在找你。但是當八弟拿了一樣東西出來之後,皇阿瑪也開始找你。”他咬牙切齒,“你想知道那東西是什麼嗎?”
雲鈺心中一顫,一種不詳的預感從心頭湧起,她微微點了點頭,呼吸變得急促起來。
“清史稿。”胤禛嘴唇一開一合,說出了雲鈺死活也想不到的三個字。
她立時倒退一步,身形晃動,險些摔倒在地。她沒有聽錯吧……《清史稿》??!!!這……這種東西怎麼會從八阿哥那裏出來?
沐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