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趙達明在胸口拍了兩下,長籲一口氣之後,又警惕問:“那我和命案現場沒有任何關係吧?”
因為我沒有去趙立峰家中,所以對這個問題不知如何回應,隻能將詢問的目光投向了張女士。
她將床單蓋在孫健身上之後,對我露出了一抹苦笑,搖頭說:“景先生,你放心好了,和我丈夫說的一樣,趙先生沒有進入房間半步。”
“那就好。”趙達明長籲一口氣:“你們要是把我給摻和進去,那我可就完犢子了。”
“沒事兒,你放心好了。”我在趙達明肩膀上輕輕拍了兩下,擰眉看向躺在茶幾上的孫健,舔著發幹的嘴唇。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等到淩晨兩點鍾,趙達明和林羨之找了個地方休息,小敏也熟睡在張女士懷中,整個客廳,隻有我和張女士沒有睡覺,盯著茶幾上的孫健。
打了個哈欠,困意席卷而來。
我擰眉看了眼張女士,她似乎也察覺到我的目光,揉著眼睛朝我看了過來。
四目相對的瞬間,她擠出了一抹苦笑,輕聲說:“景先生,你要是困了就先去睡覺吧。”
“嗯,我睡一會兒,如果孫健醒來了,你喊我就成了!”我應了一聲點頭,打了個哈欠準備閉上眼睛的時候,下意識朝孫健瞥了一眼,而這一看之下,就發現一直都昏睡的孫健,眼皮微微跳動了一下。
這一發現讓我猛地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剛才襲來的睡意也消散了個幹淨。
我的動作驚得張女士也站了起來,驚恐不安的望著我,緊張問:“景先生,發生什麼事情了?”
“孫健已經有知覺了。”我伸手指向孫健,沉聲說:“他的魂魄已經和這具身體融為一體了。”
張女士揉了揉眼睛,看向孫健,見他眼皮子再次動彈了一下,扭頭望著我激動問:“景先生,你是說我老公活過來了?”
我點頭說:“是的,不過現在他的身體還非常虛弱,這一時半會兒沒有辦法蘇醒過來。”
張女士問:“得什麼時候才可以醒過來?”
“具體我也不是很清楚。”我眉頭緊鎖,搖了搖頭說:“不過用不了多久了。”
等到激動的心情緩解下來,剛才已經煙消雲散的困意又席卷而來。
伸了個懶腰,我讓張女士早點休息,便來到趙達明身邊,耷拉著腦袋陷入了昏睡之中。
第二天我還沒醒來,就聽到張女士激動的聲音傳入耳中,睜開好像被灌了鉛的眼皮,我定睛看了過去,就看到張女士激動的用手擦著眼角的淚水,而她身前,站著的則是已經蘇醒的孫健。
看著二人相擁在一起,我也打心眼裏高興。
起身之後,孫健見我也醒轉過來,朝我看了過來,激動道:“景先生,真是謝謝你了。”
“不用這麼客氣。”處理了這麼多的邪乎事兒,我也聽到了不少感激的話語,說實在的,現在聽到一些客套的話,我已經沒有了當初的那種成就感。
不過看到孫健一個已死之人又以這樣的方式重新活了過來,一種異樣的成就感,讓我非常的舒服。
沒有和二人客套,眼下我們上班時間已經到了,便將趙達明和林羨之喊醒,在孫健和張女士一個勁兒的感激之下,離開了這裏。
來到樓下,林羨之悠悠歎息一聲:“修然,這件事情你可沒有少出力,可這事情處理完了,卻一毛錢都沒有,心裏麵舒坦嗎?”
“有什麼舒不舒坦的?”我輕笑一聲,感受著深秋的涼風撲麵而來,我輕聲說道:“我是風水先生,不是馬路邊那些坑蒙拐騙的半吊子,我的責任是將陰靈處理幹淨,而不是讓自己賺個滿缽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