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想法在腦中萌生出來的瞬間,我被這個想法嚇了一跳,不禁哆嗦了一下。
我進入過陰間,裏麵的情況並非老一輩人傳說的那樣,但我卻忽略了一個問題。
青蛙在井底的時候,隻能看到巴掌大小的天空,便以為世界就那麼點兒大。
如果我也如同井底之蛙一般坐井觀天,隻是在陰間的某一個角落出現,便以為整個陰間都是那種樣子,那最後的答案必然會顛覆我的世界觀。
深深吸了口氣,我敢遲疑,既然這鐵鏈聲是來自於黑白無常,那麼我必須看看清楚。
小心翼翼從病床上爬了起來,在沒有驚擾到林羨之的前提之下,我躡手躡腳來到病房門口。
將病房房門打開了一條縫隙,鐵鏈的拖拽聲徒然大盛起來。
緊跟著,一股浩蕩的陰氣波動也順著房門縫隙湧了進來,讓我控製不住的打起了哆嗦。
能有如此強烈陰氣的,必然不是尋常陰靈!
我心頭一陣不安,強壓住心中的忌憚,我不安側目,順著鐵鏈的聲音方向看了過去。
昏暗朦朧的走廊燈光下,映入眼簾的便是一個穿著白衣服和黑衣服的男人緩緩前行,在它們手中,還各攥著一根如同小孩手臂粗的鐵鏈。
“果真是黑白無常!”我不禁脫口而出,下一秒又急忙捂住了嘴巴。
我處理了不少陰靈作祟的事情,卻並沒有見過傳說中的陰差,而且還是黑白無常這種高管級別。
對方要是發現了我,不知道會不會找我麻煩。
“修然,你半夜三更不睡覺,趴在房間門口幹什麼?”就在這個時候,之前還熟睡的林羨之突然呼喊了起來。
我壓根就沒有想過這個節骨眼她會突然醒過來,驚得我差點就跳了起來,可是在收回目光的時候,緩緩前行的黑白無常突然穩住了腳步,鐵鏈拖拽的鏗鏘聲也瞬間終止下來。
也就是在我大腦還沒有徹底轉過彎的時候,黑白無常齊刷刷轉身朝我這邊看了過來。
四目相對的瞬間,我看到一黑一白兩張麵孔直勾勾盯著我這邊,臉上沒有任何生氣,目光中充滿了死氣沉沉的光澤。
我嚇得差點沒有喊叫出來,急忙側過身子,將病房房門合上,靠在牆壁上拍著劇烈跳動的心髒。
許久之後,鐵鏈聲再度響起,不過並沒有朝我這邊畢竟,而是越來越遠,最後直至消失。
確定黑白無常已經不在,我吃力的扶著牆壁哆哆嗦嗦站了起來。
此刻我隻能用力撐著身子,因為雙腿已經癱軟,壓根就沒有辦法走動。
“修然,你幹什麼呢?”這期間,林羨之一直都用看待神經病的表情看著我。
“沒什麼。”我搖了搖頭,一步一顫抖的來到她邊上,一個趔趄坐在病床上。
“你真沒事兒?”林羨之犯難看著我:“你的臉色怎麼這麼差?是不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我也不知道應該怎麼將剛才那件事情講出來,畢竟再次之前,我是拍著胸口保證這世界上並沒有陰間,更加沒有黑白無常。
但是那倆鬼差被我活生生的看在眼中,而且還和我來了個對視,這要是說出來,肯定會狠狠打臉的。
在林羨之詢問的目光之下,我清楚的知道,如果我不說出個所以然來,以她的性格,肯定會打破砂鍋問到底的。
這個問題在腦中思量了許久,最終,我還是歎息說:“林羨之,剛才我好像看到黑白無常了。”
“你看到了?”林羨之費解一聲,納悶問:“不對啊,你之前不是說陰間並不存在嗎?這不是自相矛盾了嗎?”
“我可能有點井底之蛙了。”說錯了話就要認錯,我是個認錯態度非常積極的人,此刻並未狡辯,而是一本正經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