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把打神鞭是我們景家的傳家寶貝,七十年前,爺爺怕才出生沒多久,就有人拿著這把打神鞭來到了這裏,甚至還對付了鬼嬰。
這個人,必定就是我的祖上。
我的祖上非但沒有匡扶正義,反而用武力對付陰靈,讓其聽命於自己,這完全超出了我的想象。
鬼嬰緩了一段時間,狀態比剛才好了很多,吃力爬起身,身子晃晃悠悠,連站著都非常吃力,根本就沒有辦法攻擊我。
對方如此狀態我看在眼中,並未過多說其他,不安問:“那個人讓你做什麼?”
“他讓我殺光所有村民!”鬼嬰痛苦喊道:“我怨念雖強烈,但還沒有達到無惡不作的地步,我隻是想要教訓一下那些逼死我的村民,從來都沒想過要他們的命。”
我皺起眉頭:“當初在村子附近哭喊,和出現嚇唬村民的就是你?”
“是的。”鬼嬰點頭:“可是那個人來了之後,就開始逼迫我殺人,甚至將我的皮膚塗抹成了黑色,隻要我敢說一個不字,他不但會打我,而且還會折磨我的靈魂。”
“這個人真不是東西!”林羨之不知何時走了過來,站在我身後憤憤罵了起來。
我側目看了她一眼,林羨之滿是不滿問:“修然,你看著我做什麼?遇到這種事情,你也不表表態嗎?”
我是一個頭兩個大,逼迫鬼嬰的人很有可能是我的先祖,這件事情我壓根就不知應該怎麼去說。
趙達明湊到我身邊,怯生生問:“景兄弟,我有個問題不知道該不該問。”
他不止一次被我頂了回去,現在開口說話都有些忌憚。
我雖然不想聽他說一些慫恿我的話,但眼下我被林羨之盯得心裏有些發毛,就岔開話題問:“想問什麼就問吧。”
他如獲大赦,點頭問:“那個人讓鬼嬰殺那麼多人幹什麼?還有為啥要把他塗成黑色的?”
“後者是想要聚怨。”我想都沒想便說:“而前者,是因為鬼嬰怨氣本就強烈,這種陰靈就相當於一個永遠都無法被水填充滿的水壺,將人殘忍殺死之後,死者怨氣飄蕩出的那一刻,便會被鬼嬰所吸收,那個人想要用怨念來修煉自己,對方修的,恐怕是邪術。”
我越說心裏越沒底,我們景家修的是正道,除了爺爺之外,做著的都是超度亡靈的事情。
但祖上還有這麼一個修煉邪術的人,相距七十年,對方應該是爺爺的父輩。
在爺爺對我灌輸的思想之中,太爺爺是個略有所成的高人,在幫助陰靈完成心願的時候魂歸西方。
太爺爺這種人應該不大可能做出如此強迫陰靈為自己效命的事情,而且爺爺沒有其他父輩,這個手持打神鞭的人,讓我越發的費解。
在我尋思的時候,趙達明和林羨之交頭接耳,將打神鞭的事情告訴了她。
林羨之在我後背戳了一下:“修然,這是怎麼回事兒?當年那個人難道是你們家的?”
“我也不知道。”我搖頭,看向鬼嬰:“然後呢?”
“然後?”鬼嬰苦笑連連,一臉絕望說:“我被逼殺了那麼多的人,我不想再那樣為虎作倀下去,便進入深山,找了一處他無法找到的地方選擇將三魂七魄抽離,但進展到了一半的時候,卻被那些村民發現,隨後那個人就趕了過來。”
後麵的事情應該就是劉大爺告訴我們的,但我們隻知事情表麵,卻不知其他,隻能紛紛投向詢問目光。
我們並未開口,但鬼嬰也知道我們的意思,身體輕微顫抖,雙拳緊攥起來,咬牙切齒說:“他來了之後,將我即將就要抽離的三魂七魄重新打入了這具身體裏麵,並且妖言惑眾,讓那些村民掩埋了我,並且修建一座仙廟,又在下麵埋下鎮物,想要讓我重新複活,為他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