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若燕愛子心，當即就要詢問個清楚。
我輕咳搖頭，她才說我們馬上趕過去就掛了電話。
這所學校非常嚴格，門衛是層層把守，好不容易來到了值班老師辦公室，一進門馮若燕就吵著要去看大寶，但被老師以孩子們正在睡覺為由攔了下來。
小孩子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我問那值班老師：“大寶晚上睡覺驚醒，有沒有說做了什麼噩夢？”
“大寶說他睡著後，就會被五個人領著去別的地方，然後就看到一個老爺爺，那老爺爺問了他很多莫名其妙的話，大寶記得不是很清楚，好像是給還是不給之類的，大寶說他說了聲給，那老爺爺就跪在地上，給大寶磕頭。”
值班老師說完，搓了搓胳膊，緊張問：“沒什麼事情吧？”
“沒太大事情。”我眯起眼睛又問：“大寶這種情況多久了？有沒有說過那五個人帶他去了什麼地方？”
“也就三五天。”值班老師想了想說：“大寶好像說那五個人帶他去了一個有牌樓的院子，院子外麵還栽了兩棵三角形的樹，房間很黑很悶，沒有窗戶，我想了好久，也沒想到這這是什麼地方。”
林羨之費解說：“這個地方真奇怪，不過夢裏麵的東西應該不存在吧？”
“存在。”我輕聲說。
她問：“那是什麼地方？”
“墓地。”我沒理會幾人的驚恐，解釋說：“牌路是墓碑，三角形的樹隻是形象的比喻，實則是墳前栽種的兩顆柏樹，而沒窗戶又黑又悶的房間，正是棺材。”
“哎呦……”值班老師嚇得從凳子摔倒在地，一臉驚恐望著我。
林羨之扶起值班老師：“修然，你是說大寶做夢去了墳地裏麵了？”
我沒有回應，繼續說：“那五個人就是五靈，它們一邊對付李先生，一邊引著大寶去找施術者，如果沒猜錯，夢中那老頭是在問大寶要陽壽，大寶還同意了。”
林羨之犯難問：“為啥要給大寶跪下？”
我冷笑說：“長輩給晚輩下跪，隻有大善之人才經得起。大寶雖是仙胎，但靈智還沒開，和凡人無異，受了老人跪拜，那就要用陽壽來償還了。”
“可是這墳地這麼多，那老不死的應該去哪裏才能找到呢？”林羨之說著歎了口氣。
我也是一陣犯難，我們在明，對方在暗，根本就找不到對方所在位置。
“我知道這地方，我知道。”一直都萎靡不振的馮若燕突然激動起來：“我們老家，老家有一個老先生，他家就是這樣的。”
“當真？”我激動起來。
“真的，我雖然沒有回過幾次老家，可印象深刻，那戶人家就一個老先生居住，家裏搞得和墳墓一樣，我問過我老公，他說那老先生早年死了老伴，就神神叨叨，要給自己建一個活死人墓，村裏人都覺得晦氣，慢慢就和他疏遠了。”
“問題所在找到了。”我起身說：“馮小姐，我現在要去會會施術者，順便去你們家祖墳看看。”
“可是大寶……”
我知道馮若燕的擔憂，搖頭說：“大寶沒有睡過那張床，暫時隻是失了陽氣，不會有危險，先處理眼前的事情。”
讓值班老師好好照顧大寶，我們離開學校，朝李申老家殺了過去。
他們老家在西京市直管的縣城，驅車也就一個鍾頭的時間，不過等來到村子內，已經淩晨十二點。
村子內的人都已經入睡，沒有一盞明燈亮起。
馮若燕指揮林羨之開車朝村子最裏麵駛去，等馮若燕喊了聲停之後，我下意識滑下車窗朝外麵看去，眼前一座院子映入眼簾，讓我直接就吸了口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