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謙初愣了一下:“我上都沒有叫蘇弢的人。你是不是弄錯了?”
阿月挑眉說道:“他身上與我有同樣的印記,你殺人前確認下不就可以了嗎?我也不知道他在哪裏,不過我隻是撒網捕魚而已。哪怕是有一點機會,他可能在烏國,我都要找到他的!”
施謙初轉過身,麵對著蒼龍湖的夜景,很久沒有回答,似乎在思考著什麼。忽然眼睛一亮,轉身說道:“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或許你很快就會見到他了!”原來她要他放過的人,竟是自己這次回去要追殺的人。
阿月愣了一下,不知道他為什麼會這樣說。施謙初嘴角勾起半彎笑意,問道:“知道我為什麼急著趕回上都嗎?”
阿月搖了下頭,施謙初長歎一聲,轉過身悵然地望著湖麵:“大約三年多以前,也就是我在華國北疆認識你的那段日子,我父皇不知為何開始重用一個叫王昭的少年。他一直處心積慮地留在我父皇的身邊,做了不少的大事。我一直想不明白,父皇為何重用他,因為這個人雖然做了許多看似有利於我烏國的事情,但其實卻暗藏禍心。”
阿月聽到他提起王昭這個名字,微微愣了一下,施謙初沒轉身,因此也沒看在眼裏。但即使他不看,他也知道阿月想找他要的人便是他。隻聽他接著說道:“不過我現在明白了,他如此盡心竭力地幫我父皇不過是想留在父皇身邊對他不利。原來他就是定遠王的兒子啊!”雖然阿月沒說,但她怎麼可能瞞得過他,若不是她知道那人就在他的身邊,她怎麼會放下兩家恩怨來求他?與阿月有過交集的烏國重臣,除了王昭,就剩下被阿月親手殺掉的鄂凱了,不是他,還會是誰?若他早日想通,或許就沒有接下來的事情了。
阿月沒有否認,施謙初繼續說道:“那日在這‘蒼龍湖’遊玩,上岸後,我身邊的人便告訴我,上都送來密函。我父皇……父皇恐怕身體支撐不了多久了!讓我火速回上都去!還有人告訴我,說我父皇的病……我想應該是王昭做的吧!他可真能等啊!這些年,他為我父皇舉薦的所謂‘神醫’,全都是他的人。”隻有細水長流,才能讓人看不出一絲痕跡啊!
阿月呆了一下,問道:“你是說我……說王昭在你父皇的藥你動了手腳?”
施謙初轉頭看著她,冷笑一下:“我沒有罪證!因為他沒用毒藥,父皇的藥都要經過仔細的檢查才能端到他的麵前。不過相信他的等待到了盡頭了,因此一個月前,他便莫名其妙地失蹤了!如果不是他所為,他為什麼要離開?”
阿月的心揪了起來,她好不容易才讓兩國停戰議和,若此時真是因為她哥哥做了這樣的事情,兩國又要開戰的話,那她做的豈不是會前功盡棄?
施謙初向她走了兩步,低頭看著她,眼裏沒有掩去那絲憂鬱。他對她說:“阿月,我答應過你的,我會做到。其實……即使沒有你哥哥,我父皇的病也拖不了多久了。既然我答應了你還你一條人命,我不會再追究這件事情,就當我不知道吧!就當……烏國從來沒有王昭這個人!我仍會履行我的承諾,今生不會再帶兵攻打華國。或許你說得對,冤冤相報何時了?就讓這段宿仇了結在你我手中吧!就當為了華國和烏國的子民!”他也不想看著她再征戰沙場,生活在刀尖上。
阿月抬起頭,看著這張她恨了三年多的臉,他的眼神中帶著濃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