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月差點就用手裏的雞翅膀當了暗器,滅了這得意忘形的烏國太子殿下,不過她還是很守信用的,不是說現在是朋友嗎?她忍!她走近了一步,一下將雞翅膀塞到他嘴邊,蹭了施謙初一嘴的油。不過這太子殿下修養還是挺好的,張嘴咬住雞翅膀後才分出隻手來喂飽自己。直看得阿月想踹他兩腳,方能泄去心中的怒氣。
阿月又坐回自己的位置,一個人開始消滅那隻被她“分屍”的烤雞。施謙初隻是一邊烤著獵物,一邊啃著雞翅膀,顧戰倒吃得比較斯文,撚著手指一片片地將雞腿撕下來,放進嘴裏,一隻雞腿,他居然也能吃上好一陣子。
阿月抬起頭時正好見到他的動作,對候在一邊的尚平叫道:“去拿幾個盤子來。”
沒一陣尚平回來時,將幾個盤子放在了她麵前,正好施謙初烤好一隻兔子。阿月站起身走到他麵前,伸手對他說:“拿來。”似乎一點都沒想對這本來應該算是客人的烏國太子客氣。
施謙初輕笑一聲,順手就遞給了她,阿月走回自己的位置上,從身上摸出一把軍用的小匕首,一點一點地將那隻兔子切成了幾份。這才將其中兩個裝了兔肉的盤子端到顧戰和施謙初的身邊。
施謙初玩味地看著她“精心”切好的兔子肉,發現她還故意去了骨,阿月別的不會,使刀弄槍倒是很在行的,割肉這點兒小事兒自然難不倒她。他故意讚道:“阿月,什麼時候你變得如此細心的?”
阿月將臉別到一邊,心中卻在想,他不過是沾了阿戰的光而已。顧戰也看了下她特地切好的兔肉,眼底閃過一道憂鬱的神色,他知道,阿月如此做不過是希望這兩天她做得盡職一些,在償還他的情。但他根本不想讓她還,這丫頭以為這樣就能還清?他甚至還希望她欠他更多一些,這樣她就再說不出口,她要走!
三人各懷心思地進行著這頓晚餐,吃完後阿月便回了自己的帳篷。但剛換下衣衫,尚平就在外麵大聲地說道:“郡主,皇上來了。”
阿月理了理身上的衣衫,揚聲道:“請他進來吧!”
顧戰右手拿著一個酒壺,左手夾著兩個酒杯,尚平替他挽起帳簾後,他便出現在了阿月的眼前。今晚也不知是他故意,還是什麼,顧戰居然沒穿龍袍,隻是穿了一身再普通不過的衣衫。沒多說什麼,他走到阿月帳篷裏的案幾邊坐了下來,自己倒上兩杯酒,低聲說道:“阿月,過來陪我喝兩杯如何?”
阿月也沒出聲,走到他身邊坐下,顧戰將其中一個裝滿酒的杯子推到她麵前,阿月端起便一飲而盡。顧戰卻隻是端起酒杯,微微抿了一小口,略帶深意地說道:“酒跟茶一樣,要慢慢品,一口喝下去除了很快將自己灌醉,你還能品出什麼味道?”為什麼她就是不肯用心思來品下他這杯酒呢?那個人的茶就是瓊漿玉露,讓她上癮了?
阿月仍是一聲不出,顧戰自嘲地笑了笑,問道:“為什麼要離開我?即使連見麵,你也不想?”他心有不甘,也不可能讓自己甘心,因為阿月從來沒細細品味過他。他試圖為自己找過無數個理由讓自己死心,但所有的理由都顯得那麼的蒼白無力,他希望她能給他一個,但似乎又不想。總之內心十分矛盾!
阿月站起身,腳步還沒移,顧戰便伸手將她拉進了自己懷裏,他死死地抱住她,聲音略帶薄怒地說道:“幹嘛急著走?”他難道就如此令她厭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