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府裏正好看見蕭燕怡站在天井裏,眼裏閃著些淚光,阿月走到她身旁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去安慰她。兩人默默站了一陣,蕭燕怡才轉身偷偷擦了下眼淚,低聲問:“聽說你要去陪皇上狩獵?”這事兒朝裏早傳開了,府上的家丁和奴仆自然也在議論,雖然是早朝才發生的事情,她也聽到些風聲了。
阿月點了下頭,她也正在為這事煩惱。蕭燕怡猶豫了一下問道:“可以帶上我嗎?府裏挺悶的。”
阿月看了她兩眼,想了一陣點點頭:“那不是什麼正規的場合,應該可以帶你去的,不過要委屈你做我的隨侍了。”
蕭燕怡淡淡笑了笑:“無妨。”說完便自己走了。阿月看著她的背影心裏一直不平靜,如果她真要嫁給容啟,她又怎麼辦呢?總不能帶著她住進容啟的府中吧?看來是時候也該想想她的事情了。
蕭燕怡如今的身份留在誰的身邊都不好,敖夕的心思阿月也是明白的了,她再不可能讓敖夕去接受蕭燕怡,而且也不可能。還有誰比較合適呢?
阿月一向不喜歡將自己的想法強加於人,自然也不想將蕭燕怡隨便推給別人,但這也令她很為難。今天從蕭燕怡眼中她看出她還是很想有個家,有個人疼她,這些都是她給不了的,而且她也希望蕭燕怡放下仇恨後有個人能陪著她,給她溫暖。阿月已經有容啟了,所以即使放下心中仇恨,她還有活下去的念想,可蕭燕怡呢?
這晚她在書房裏一直想著這些心事,隻有全部處理了,她或許才能真的和容啟繼續她的人生。放不下,她還是不能象從前一樣無憂無慮地活得沒心沒肺啊!
剛剛掌燈,蘇白便進來傳話:“郡主,敖將軍來了。”
阿月從書案邊兒站起身,敖夕便走了進來,一身銀甲,顯然還在當值。他如今接下皇城的禁衛軍,留在皇上身邊,自然是比她忙的。敖夕走到她跟前,蘇白便退了出去,他隻是就著燭火看著她,笑容淡淡。
見她居然沒有欣喜若狂,敖夕有些失望,笑著問道:“你怎麼還是愁眉不展的?”
阿月沒應他,走到一邊倒了兩杯茶,讓他坐下說話,她這才問道:“皇上讓你來的?”
敖夕點點頭,阿月挑眉問道:“你都知道了?”
敖夕又點了下頭,阿月見他隻點頭,卻不說話,有些按捺不住地問道:“你是來替他勸我的?”
敖夕這才哈哈笑了兩聲,反問:“怎麼?你覺得我該是皇上派來遊說你的人嗎?”
阿月沒說話,敖夕將她的神色看在眼裏,微微搖了下頭:“我隻是奉命來通知安國侯明日啟程去獵場。可沒想過替誰來勸你什麼!離開朝堂對你來說是件好事,我為什麼要替別人來阻止你呢?”
阿月反問:“是好事?”
敖夕正色點了下頭:“那裏不適合你!我隻希望你象在複安鎮一樣開開心心的活著。我做不到的事情,唯有讓別人替我做到了。”
阿月一下想起什麼,忽然咬牙切齒地望著他:“所以你就將我的事情都告訴容啟了?”這賬還沒找他算呢!他自己卻送上門來了。
敖夕看著這熟悉的表情說道:“這才象我的阿月嘛!這樣不是挺好?”
阿月冷哼一聲,死死瞪著他,低聲罵道:“你還真是守不住秘密!”這家夥出賣人上癮了,居然連她都不能幸免,隻是這句傷人的話,她隻在心裏暗罵了他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