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堅持一會兒。
如此跑了近五日,兩人路上隻是稍作歇息。這日迎麵來了一隊華國的官兵。阿月認得領頭的人,正是軍中的一員大將,她忙策馬上前,對來人說道:“我有緊急軍情。”
此人看著阿月有些茫然,並未一下認出她來,身旁的幾個副將還試圖上前驅趕,那大將立馬攔下,仔細看了阿月一陣才愕然問道:“你是蘇月?蘇將軍?”
阿月點了下頭,對方這才真的確定她的身份。見她一身女裝,暗自發笑,卻不敢在她麵前表露出來,畢竟是豫親王麵前的紅人哪,誰敢招惹?阿月引馬上前,小聲地將自己的發現告訴了那人,那人知道事態嚴重,忙遣了自己的手下去向後方的睿親王彙報,阿月這才放慢了速度,一路小跑去尋豫親王。
傍晚時,她已找了個地方換上自己的戎裝,又讓疲憊不堪的餘蘭替自己打理了一下發髻,帶上頭盔後,才領著餘蘭回到了豫親王的駐紮之地。
顧淳四人正用著晚膳,見到阿月帶來一女子,均露出糾結的表情。顧淳忙問道:“蘇月,此女子是?”
阿月擔心他們不會收留餘蘭,畢竟從前可是聽了不少人說過軍營不收女子,否則她也不會想到女扮男裝了,她忐忑應道:“她……是我娘子。”生平第一次說謊,心跳得不是一般的厲害。
四人沉默片刻,顧淳忽然哈哈大笑:“原來蘇月你已成親?”他甚感欣慰啊!蘇家總算有後了,這小子可比自己的兒子能幹哪!顧陽尚未娶妻,他一直隨顧淳鎮守北疆,婚事至今無著落。
顧戰卻挑眉,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樣:“娘子?嗬嗬!娘子!”
阿月見他臉上全是欠揍的表情,心中來氣,之前他可是不準自己去尋餘蘭的,怕他此時又從中作梗,低哼了一聲把頭轉向了一邊。顧陽見她此時神情,擔心她激怒顧戰忙走到她身邊低聲說道:“不可無禮,若幹不是他默許你出城,你根本就出不去。”
阿月聽了顧陽的話,臉上不屑的表情淡了些,將目光再次看向那個自己極度看不順眼的家夥。顧戰卻緩緩地放下手中雙箸說道:“別謝本王!雖然你帶了很重要的軍情回來,但違反軍紀仍是要受到懲罰的。天下沒有那麼順理成章的事,有獎就得有罰。此時正當用人之際,等此戰結束,你自行去軍紀處領二十軍棍吧!”
阿月應了一聲,臉上卻沒太多表情,顧戰倒一下又來了興趣,這家夥似乎對這懲罰毫無異議嘛!
作者有話要說:某戰總是陰陽怪氣的!此人居心叵測啊!
☆、功過
因為阿月之前帶回來的消息,顧戰下令端掉了過江的烏軍軍營,為了安全起見,他火速命了手下軍士在各處設立盤查點,從流民中查找那些混入隊伍的烏國奸細,局勢很快得到了控製。
此時大軍已在衝河以南築起了營寨,下一步就是找出山林裏的敵軍軍營。之前顧淳已命人將餘蘭送回了三石關,免去了阿月的後顧之憂,又派遣了手下斥候去沿河巡邏,以防烏軍偷偷過河。
這日早膳後,顧戰等人來到主帳準備部署入山的事情,阿月固然也很“不自覺”地跟了進去。顧戰見到阿月,想起此前端掉敵軍的軍營時,他站在高處觀望,發現她也算是驍勇無比,於是調侃地問道:“為何你還不去領那二十軍棍?”
阿月在進入豫親王軍營時,顧陽教給她的第一課就是要謹守軍紀,因此她自然知道自己抗命出城是違法亂紀之事。對於顧戰的懲罰她一直都沒有異議,隻是應了聲:“你現在不能打我。”
顧戰哦了一聲,饒有興致地看著她問道:“為何?”
阿月一向看他不順眼,總覺得他的頭抬得太高,說話的語氣讓人渾身不舒服,於是哼了一聲:“因為你還需要我引路。”
顧戰輕笑一聲:“好吧!暫時記下!不過你可別忘了去領,賴是賴不掉的。”誰讓她眼中無他?誰讓她多次讓他難堪?一定要給點教訓,否則她怎會記得他睿親王的名號?
阿月白了他一眼:“自然記得。”她什麼時候想過賴了?此人也太小看她了吧?賴賬這種“優良品質”她還沒學會!
進到帳內各自找了自己的位置坐好以後,顧戰就開始安排起接下來每個人的任務。阿月一邊聽一邊不以為然地衝顧戰丟去不屑的目光,顧戰自然是看到了,不過卻心中有氣,口上不提。顧戰講完才故意問阿月:“蘇將軍似乎一直對本王的安排有異議,不如你講講你的高見如何?”
阿月可沒想他會問自己,況且對於行兵打仗她目前還說不出什麼高見,隻是剛才兩人進來之前的一番言辭引得她不自覺地去挑釁顧戰,隻是看他不怎麼順眼,此時他問起,阿月卻不知如何應對了,隻能低聲說了句:“月對阿戰的安排並無異議。”
顧戰恨不得立馬將她拖出去重責二十大板,此前她不知道自己身份也就算了,如今既已知道他是天下兵馬大元帥,又是皇子,居然還敢直呼自己的名字。隻是他卻不知,阿月雖然已經知道他天下兵馬大元帥的身份,卻還不懂睿親王幾個字代表的是什麼意思,加上她對那些尊卑觀念的粗淺認識,她可不知道皇子的名諱是不能隨便直呼的。名字取來不讓人叫,那還費那麼多事去取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