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節(1 / 2)

著一名白衣女子,容貌身姿倒是上佳,眉目間隱約與盧媚娘有幾分相似,想必就是那嚴蓉。

見有兩道遁光飛來,蕭翰轉首看去,他雖然未曾見過張衍,但他出得家門之前也是看過畫像的,此時見了,心中不覺一驚。

他又目光轉過,見另一人竟是盧媚娘,臉上微微變色,一瞬間腦海中轉過了無數念頭,不免有些著慌,暗罵道:“四伯怎麼搞的,連這點小事也沒有做妥,怎還令這兩人攪在了一處?”

可任憑他想破腦袋,也絕想不到蕭穆歲已被張衍除去,還當是蕭穆歲追敵時漏了這兩人。

盧媚娘遁光落下,把臉一板,對那少女冷聲道:“蓉兒,還不過來?”

嚴蓉俏臉上略微有些驚慌,看了蕭翰一眼,畏縮道:“娘親,你,你怎麼來了,你不是……”

盧媚娘歎了口氣,道:“我得張道友之助脫困,他有恩於我,我必報之,你現在過來,還是我的女兒。”

蕭翰聽了,眉頭不覺一皺,暗呼不妙。

嚴蓉聞言臉色一白,她躊躇了半晌,最後搖了搖頭,像是下定了決心,移步來到蕭翰身邊站定,倚靠了上去,道:“娘親,我傾心蕭郎,已與他結為夫妻,既為蕭家婦,便是蕭家人,請恕女兒不孝了。”

盧媚娘氣得臉色泛青,胸口起伏,抬起纖指指著她,道:“你,你,你若不過來,我,我便不認……”

她原先向說不認你這個女兒,怎奈畢竟是自家親生骨肉,始終說不下狠話來。

嚴蓉倒是狠得下心,一別頭,低聲說道:“娘親就當沒有我這個女兒吧。”

蕭翰開始還有心利用嚴蓉不叫盧媚娘插手,此話一出,不由搖頭,暗罵一句愚蠢。

盧媚娘聞言如遭雷殛,手按胸口倒退兩步,心灰若死,暗歎一聲,道:“罷了,此等不認父母的孽障,留之何用。”

她起手一拍,一道白氣飛出,正中嚴蓉額頭,哢嚓一聲,她應聲倒地,卻是已氣絕斃命。

蕭翰微微皺眉,向旁移開了一步,理了理袍袖,似是怕鮮血汙了自己袍服。

他抬眼看向張衍,冷聲道:“你便是張衍?想必你此來也為是取那甲子四候水,不過你便是請來海外妖修助陣,我也不懼。”

張衍看了蕭翰一眼,看出他色厲內荏,臉上露出哂笑之意,轉頭對盧媚娘說道:“盧妖王,勞煩你在島外護持。”

盧媚娘親手殺了女兒,心神也有些不定,聞言點頭道:“道友小心,我便在五裏外等候。”言畢,縱起遁光飛了出去。

見她離去,蕭翰微微鬆了口氣,化丹三重修士的壓力他豈敢忽視,此刻不再眼前,縱然並未遠離,也讓他膽氣一壯。

他伸手一指張衍,冷聲喝道:“張衍,天地奇物,有德者居之,你師徒一脈當年內亂,多虧了我世家幾位前輩支撐大局,這才力挽狂瀾,不致山門傾頹,可見我世家才是溟滄派中流砥柱,這甲子四候水合該我拿,不是你能覬覦,便你借他人之手強奪,大勢之下,亦要翻覆!實話告知你,我此來有一名元嬰前輩護持,識相便速速退去,否則同門操戈,休怪屆時我劍下不留情麵。”

他先前雖嘴上對張衍不屑一顧,但是張衍隻憑一劍便橫掃六川四島,凶名在外,內心深處卻是極為忌憚,他又極為惜命,實在不敢動手,是以打算以言語恫嚇,指望能嚇退對方。

張衍冷笑一聲,目光直視蕭翰,道:“我不去管你姓甚名誰,也不管你是何出身,我隻知今日你我皆為那四候水而來,你若有膽,便與我來分個勝負,定個生死!”

他雙目精芒迫人,到了參神契二重後,身俱偉力,每吐一字便如打響一道驚雷,說到最後,聲震海波,引得四下裏隆隆回響,萬千鷺鳥從他身後驚飛而起,仿佛彙成一股無邊狂潮,氣勢極為驚人。

蕭翰臉色一白,腳下不自覺往後退了一步。

張衍盯著他,上前一步,沉聲喝道:“蕭翰,我問你,可敢與我一戰!”

他舉步間衣衫擺動,戰意洶湧,咄咄逼人,加之身後汪洋如沸,自有一股滔天之勢撲麵壓來。

蕭翰受他氣勢所迫,不由自主又往後退蹬蹬連退了幾步,心中想要應戰,隻是胸中似是被什麼東西堵住,嘴巴張了張,竟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似他這等玄門大族出生的嫡係弟子,自降生後便是一路坦途,修煉之事自有長輩為他操持,其餘諸事一律不需多問,是以方能一意精進,不到二十五歲就是玄光三重修士,這才遣了他出來曆練。

便是如此,他身邊也有修為高深的修士護持,與人交手的經驗僅限幾名同族。他此番若能回轉族中順利凝成金丹,倒是不懼與張衍一戰,隻是眼下實在未曾做好準備。

而張衍則不同,一路走到如今,靠自己生生殺出一條血路,與他一比,未經磨練的蕭翰無論心神意誌都是相形見絀。

張衍見他這副模樣,不覺一皺眉,喝道:“我聞世家中選出幾人來與我相爭,本以為是人中俊傑,可今日狹路相逢,怎麼你卻連拔劍勇氣也無?又怎配做我對手?”

這句話一出,蕭翰登時羞惱無比,實在是受激不過,叫了一聲,道:“張衍,你以為我怕你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