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以為他想要聊兒子的事情,沒想到他開口確是:“你現在是一個人嗎?”
是與不是,現在和他有什麼關係。可惜許母還是壓住心中的火氣,禮貌而疏離的說:“嗯,我現在一個人過得挺好的。”
許父把自己麵前的黑森林蛋糕遞了過去,“你以前最喜歡吃的東西。”
“你也說是以前了。人終究是會變的,你會變,我也會變。”許母推開了麵前遞過來的蛋糕,“你究竟有什麼事情?”
“我就是想……我們畢竟夫妻幾十年了,之前的事情是我犯糊塗,你能原諒我嗎?”許父忐忑地看著許母臉上的表情,生怕錯過什麼重要的痕跡。
許母往椅背上靠了一下,“談不上什麼原諒不原諒,我當初離婚的時候就對自己說,就當自己談了一個比較久的戀愛。戀愛的保鮮期一過,分手罷了。”
原諒又如何,不原諒又如何。倆人都已經散了,難道她說不原諒,對麵這個狼心狗肺的男人就能夠死不瞑目?他還是依舊吃好喝好的。
更何況小狼崽子還沒到能咬死老狼的時候,她如何能和老狼撕破臉。
許父覺得許母的神情,該是對自己還有感情的,於是伸出手握住她的手,開口說:“我們複婚吧。”
許母眼神定定地看著這隻握著自己手的大豬蹄子,恨不得把它給剁下來。可是理智告訴她,不能這樣做。她抽出手看似慌亂地問:“你怎麼突然……我們都離婚了。”
看到許母有些驚慌地神色,許父對於自己更有信心了。“我知道你一時間可能無法接受,希望你看在我們夫妻多年的麵上,再給我一次機會。”
“你給我點時間,我考慮一下。”許母抿唇,又喝了一口咖啡。
“我知道。”
許母等到許父離開後,拿出濕紙巾用力的把手擦了一遍,然後丟倒垃圾桶中後離開。
許衛東從他父親口中得知倆人有可能即將複婚的消息,第一反應不是開心,而是有些憤怒。當初他父親為了外麵的女人怎麼對待他們母子的情形還曆曆在目,才大半年過去,他怎麼就能當做什麼傷害都沒有給予呢。
他回到家,看到正在煮飯的母親,喊了聲:“媽!”
許母回過頭,看見是她的兒子回來,笑道:“你今天可有口福了,我少了你最愛吃的口水雞和鬆鼠桂魚,晚上我們母子喝點酒。”
“媽,你是不是要和我爸複婚。”許衛東也沒拐彎抹角,直接問了出來。
許母聽到後,手上的動作一頓,收斂住了臉上的神情,問道:“是你爸和你說的?”
“嗯。”
許母把菜收了汁,端到餐廳說:“我隻是說會考慮,還沒答應。”
許衛東有些不安地走過去擺碗筷,“那你……”
“我確實打算答應和你爸複婚,但不是現在。”許母冷靜地坐下說道。
許衛東情緒激動地說:“媽!他之前那麼對你,你為什麼還要回去和他攪和在一起。周叔叔不是正在追求你嗎,我覺得他也挺好的,你們是大學同學,知根知底……”
“石頭。”許母打斷了他的話,“我自然記得之前你爸是怎麼對我,又是怎麼為了那個女人猜忌你的。如果我說我對你爸還有感情,那絕對是糊弄你。這樣說吧,就算我和你周叔叔在一起,你就能保證他以後一定對我一心一意?我已經不是那個抱著愛情過日子的女孩了。你不用勸我了,先吃飯吧。”
許衛東覺得這頓飯吃的有些食之無味。
收拾完飯桌後,許母一個人回到了屋內,拿起電話撥了出去,“哥,公司的股份收購的怎麼樣了?”
電話那頭的人說:“已經從散戶和那幾個老滑頭那裏收了百分之六點八。你真的打算和那個王八蛋複婚?你可得想好了,複婚以後你就得天天看著這麼一個人惡心自己。”
“我知道,我要占著許太太的位置,幫我們家石頭看著。公司和他許明強的一切,都隻能夠是我們家石頭的。”許母堅定地說道。
外麵的夜色越來越黑,湖麵映照出天上的月亮,隨著夜風的吹拂,像是碎了一湖泊的倒影。湖麵上的倒影碎了能重圓,可是破鏡又如何重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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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南麵偏遠的山區中,一個中年漢子在野草叢生的樹林子裏,拚命地奔跑。
在他的身後,像是有什麼猛獸在追趕。
雜草在他的奔跑摩擦中,發出“沙沙沙”聲。
突然草叢中安靜了片刻,隨後一聲“啊”的慘叫,打破了黑夜中的靜謐。
天空中的那輪彎月像是也染上了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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