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執其實生得很俊秀,皮膚白皙,鼻梁高挺,有點像韓國的花樣美男,隻是比花樣美男多了幾分沉穩與剛毅。

鍾執坐在窗邊,眼睫微垂,薄唇輕抿,落日的餘暉打在他的臉上,使他的臉部線條更加明顯,也更顯溫柔。

美人如斯。

木蓮看得呆了,她從未認真看過她的這位主人,從未想過他竟然這樣的俊美,會有美到她不敢打攪的時候。

木蓮突然生出了一種奇怪的想法,隻要他正眼看她一眼,就一眼,她就可以為他去死。

在落日由橙黃專為暗紅時,鍾執終於把視線從扶桑花移開,他微微抬眼,目光如水一般在木蓮臉上滑過,開口問:“木蓮,你為何要進宮?”

此時鍾執的聲音低沉醇厚,如同濃香的陳年佳釀——酒不醉人人自醉。

木蓮麵上微紅,低聲道:“我是聽從夫人的安排進宮。”

鍾執目光柔柔的看著她,輕聲問:“你喜歡皇宮嗎?”

木蓮愣愣看著他,良久才怯怯回答:“不、不喜歡。”

“是呢,皇宮有什麼好的。”鍾執緩緩站了起來,他站起來就比木蓮高了半個頭,木蓮隻有仰望著他。隻是以這個角度看過去,鍾執突然變得高大起來,他看她的目光依舊溫柔,就像一個可靠溫柔的如意郎君。

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麼,木蓮羞愧的低下頭,不敢再去看鍾執,隻死死盯著自己的腳尖,手指不安的攪著衣角。

“木蓮。”鍾執的聲音輕柔,木蓮能感覺到身前的男人靠了過來,在她耳邊低語,“進出宮的腰牌你放在哪裏?”

“就在身上……你!”

木蓮一驚,本能的想要推開鍾執,隻是在那之前,她後頸一痛,全身脫力倒在地上。

鍾執收回手,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俯身試了試木蓮的脈搏,發現脈搏還在,鬆了一口氣。

他是第一次攻擊人的後頸,聽說下手太重會把人直接打死,鍾執怕打不暈木蓮,下手略重,不過好在木蓮沒事。Θ思Θ兔Θ網Θ文Θ檔Θ共Θ享Θ與Θ在Θ線Θ閱Θ讀Θ

看著躺在地上的木蓮,鍾執揚起嘴角,無聲的笑了,心裏得意:嗬嗬嗬嗬,和哥鬥是沒有好下場的,哥為了今天可是準備了兩天!雖然勾引未成年少女不怎麼厚道,但是你也沒對哥厚道過嘛。

鍾執笑容賤賤,說起來變聲什麼的還是你們教我的,自作孽啊。

他將木蓮抱到了床上,在她身上摸出一塊腰牌,仔細看了看,確定這是進出皇宮的腰牌。

明仁殿和皇宮的進出都需要腰牌,鍾執這兩天向宮女打聽了一下具體的進出皇宮細節,又打聽出來木蓮和雁回都有這個腰牌。

所以鍾執才來了這麼一出。

鍾執摸出腰牌之後,又去梳妝盒裏找出了胭脂水粉,往自己臉上塗上一層白粉,又摸了一根樣式普通的金簪揣在懷裏,瀟灑的翻窗而去。

袖袍拂過,枝頭上的扶桑花被掃落在地,被鍾執一腳踩進泥裏。

哈哈哈,悠閑的古代生活我來了!

鍾執早已在心裏把逃跑路線演練了百八十遍,對各種可能出現的情況都做了分析,此刻逃起來可謂輕鬆加愉快。

從花圃繞路到了明仁殿大門,鍾執戴上鬥篷後麵的兜帽,低著頭向守門的護衛出示了腰牌,守衛看了他一眼,沒過多懷疑。

鍾執快步走出明仁殿外麵的巷子,左右看了看,見沒人,閃身就進了旁邊的樹叢。

鍾執沿著長滿花草的牆根一直走,小心的避過路過的太監宮女還有護衛。

其實鍾執也不怕遇見人,他自覺做了充足的準備,心態非常好。

遇到巡邏的護衛?哥躲!

路過的宮女太監?哥也是路過的宮女!

鍾執東竄西逃,很快就到了禦花園,隻要穿過禦花園,再過乾安門他就可以憑借手裏的腰牌出宮了。

鍾執看到了希望的曙光,腳步加快。

隻是在禦花園鍾執卻碰到了意外,一隊人踩著雨後尚還溼潤的道路緩緩而來,鍾執遠遠看見了幾排燈籠,想了想,還是決定先躲起來。

場麵這麼大,他又不懂宮裏的規矩,出了什麼事兒他今天的準備就功虧一簣了。

正好身邊有棵巨大的榕樹,鍾執想都沒想,閃身躲進榕樹後麵。

鍾執剛剛站穩,就覺得自己踩到個什麼軟乎乎的東西,不像是泥,倒像是……某種動物?

鍾執低頭一看,樹底下漆黑一片,鍾執什麼都看不見,隻好伸手去摸了一摸。

嗯……熱乎的,柔軟的……這是布料?

鍾執一呆,還沒反應過來,就感覺自己被什麼東西提了起來,耳邊一陣風聲而過。再次站穩時,鍾執被人掐住脖子,摁在樹幹上。

一個沙啞的男聲在鍾執耳邊響起:“頭,抓到個人,他發現我了,要不要處理。”

另一個較硬朗的男聲低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