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見大理寺的官爺親自將人送回來,還以為是來賠禮的,可不曾想看到被打得血淋淋的崔智勇,駭得臉白。
正要質問,可卻聽官爺數落,一句句說得老夫人渾身發顫,臉色變得鐵青,難堪至極。
她一大把年紀了,竟然還能聽到羞辱的話,一張老臉都要丟盡了。
想到這樣的話若是傳出去,還不得讓人恥笑,老夫人一口氣在嗓子眼提不上來,可又不敢暈。
這官爺傳的是太子殿下的話,她若是敢暈,一個大不敬的罪名壓下來,她可再承受不住了。
鄭太太見到兒子挨板子,咿呀地喊痛,早就心疼地哭起來,又聽到官爺的斥責,尤其最後一句,"若是能齊家都做不好,更別提當官治國。"
她雖然是婦道人家,可最後這一句她也聽懂了,嚇得眼淚在眼眶旋轉,臉色白了白。
她家老爺好不容易才來京城,若是知道兒子害得他被太子殿下斥責,要是連累他丟了官職,她們母子三人都吃不了兜著走。
一想到這這裏,她又怕又惱,將所有的情緒都化為對羽兮的憤怒。
若不是沁寧郡主,她兒子又怎麼會進大理寺,怎麼會挨打,她家老爺又怎麼會被太子殿斥責。
老夫人和鄭太太也不愧是一家人,兩人都將剛剛的恥辱都怪在羽兮身上,恨不得扒了羽兮的皮。
孟瑜此刻也氣得不輕,她氣太子殿下竟然為羽兮出頭,若不是在意羽兮,太子殿下何故特意讓人來說這番話。
她若再不做點什麼,豈不是眼睜睜看著羽兮嫁進東宮,和太子殿下生兒育女,廝守終生。
隻要想到太子殿下要娶其他女子,孟瑜就嫉妒得發顫,她絕不允許太子殿下娶其他人!
她見老夫人和鄭太太氣得不輕,抹了抹眼淚,走到鄭太太身邊滿是愧疚地說。
"舅母也別太傷心了,我也是沒有想到四妹妹竟然這般狠心,將表兄送到大理寺,都是我亂出主意。"
鄭太太也是怪孟瑜的,若非她讓自家兒子去接羽兮,又哪裏這些事情。
但瞧著孟瑜哭得梨花帶雨,又心生不忍怪罪她,到底她也是為了鄭家著想。
要怪就怪孟羽兮那個死丫頭!
"四妹妹是大將軍的女兒,又得皇後娘娘喜愛,封了郡主,定然是瞧不上咱們鄭家,不然,也不會這般絕情,將表兄送到大理寺。"
"那個小賤.人!她不過一個庶子生的女兒,膽敢瞧不上鄭家!"
老夫人辱罵,鄭太太也是氣憤羽兮的不識好歹。
縱然她兒子千不好萬不好,在當娘的心裏,那是連公主都娶得。
不過氣歸氣,她卻抓住了關鍵詞,羽兮的爹爹雖然是庶出,可如今是大將軍,她又得皇後娘娘喜歡,好歹也是郡主。
若是她兒子娶她,不就是大將軍的女婿,還是郡馬,豈不是她家老爺在官場的助力!
這樣一想,鄭太太就有些得意,等她兒子將那個死丫頭娶進門,她有的是法子算今天的帳!
害他兒子受苦,定要那個死丫頭脫層皮不過!
孟瑜稍稍一瞥,就知道鄭太太在想什麼,眼中極快地閃過欣喜,可麵上卻是為難,"四妹妹隻怕是不肯嫁給表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