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侍衛頭兒聽說是府上炙手可熱的側妃,又是慕容刈的姻親,不敢無禮,也不敢違逆慕容刈的命令,隻低眉順眼道:“側妃息怒,末將未曾聽聞此事,不敢放行。”
嫣兒一個耳光就抽了過去,柳眉倒豎,罵道:“混賬!瞎了你的狗眼!你看看我是誰!敢攔我?你有幾個腦袋!”
那侍衛頭兒帶著幾個人,任憑嫣兒如何打罵,既不還口還手,也不讓路,就這麼僵著。
這時,一個柔柔的聲音傳來:“何事喧嘩。”
卻是皇甫晴帶著田涯和拓跋壽從門房裏出來了,她秀眉微微的蹙著,仿佛有十分的疑惑。
那侍衛頭兒走到皇甫晴麵前,恭恭敬敬道:“世子妃容稟,側妃娘娘要出……”
他沒有機會說出那個“府”字,因為拓跋壽疾步上前,抽出他腰間佩刀,又對著他砍去!
人頭落地!
周圍其他的侍衛被這一幕嚇傻了!田涯趁機也從一個侍衛那兒搶了一把刀,兩人趁著眾人沒反應過來的功夫,砍翻了攔在前頭的侍衛,然後護著嫣兒和皇甫晴跳上馬車,田涯一腳把嚇白了臉的車夫踹下去,自己拉扯著韁繩,飛也似的衝出了角門!
此時,身後的還活著的侍衛終於反應了過來,忙衝上去追,那受了傷還能動彈的又滿院子去找其餘的侍衛。
且說田涯拓跋壽護著皇甫晴等人衝出了王府,便直奔城門。
那城門此刻也是慕容刈的人把守,見這來勢洶洶的馬車,便知出了亂子,可城門沉重,一時關不了,那些兵士紛紛上來攔,田涯和拓跋壽一人攀著一邊的馬車框兒,居高臨下,探身砍殺!他們本就是以一當十的武將,那些守門的兵士皆不能敵,竟讓他們衝出一條血路來。
馬車衝出城,一路狂奔。
車廂內,皇甫晴摟著世孫,嫣兒抱著自己的女兒,兩個大人都是滿臉嚴肅,唯有孩子不諳世事,眨巴著眼睛,茫然四顧。
馬車衝上了官道,他們預先知道慕容刈今日去的是高荒山,所以特特選了一條相反的官道,以免撞見。
馬車跑了一陣子,身後的追兵都被甩開了。
嫣兒打開車簾子往外看,隻看見零星幾個行人,於是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道:“哎喲我的娘啊,好歹奔出一條活路來了!”
突然,她看見不遠處似乎有塵土飛揚,於是奇道:“怎麼大風吹了許多沙子起來?”
皇甫晴聽了,心裏一驚,也掀開簾子去看,隻看一眼,便是麵白如雪。
這哪裏是沙子,分明是追兵揚起的塵土!
那田涯和拓跋壽回頭一瞧,也看見了,越發的快馬加鞭,但拉車的兩匹馬已到了極限!
距離不斷的縮短,已經能看見追兵打著的旌旗了!
那上麵寫了慕容二字!
嫣兒也看見了,不住的催促田涯拓跋壽快跑,兩人顧不得回答,盡力打馬,但速度還是沒什麼變化!
皇甫晴用力閉了閉眼,再睜開時,已滿是決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