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雪泥啞然失笑,道:“怎麼可能?”說罷,將錦盒的絲扣打開,裏頭是一副卷軸。
他把卷軸拿出來,攤開在桌上,卻是一副人物肖像。
畫的是一樹玉蘭花下,有一位身著鵝黃襦裙的女子,手中撚著一朵玉蘭花,輕嗅花香,姿態靈動,秀美非常。
看那神韻風采,與楚嵐十分相像。
應雪泥讚道:“這畫不錯,有吳帶當風之妙,便是我來畫,也就這樣罷。”
楚嵐聽這話酸溜溜的,尷尬道:“你與他如此惺惺惜惺惺,那,那這畫你收著便是。”
應雪泥道:“也好。”說罷,麵不改色的收了卷軸。
楚嵐轉移話題,道:“這王殤怎的就這麼走了?五鬼門的人怎的這般好講話?”
應雪泥笑道:“那日搜捕的人是東廠,他見咱們看穿了他的把戲,以己度人,便以為我又會請東廠的人來拿他們,隻因這五鬼門雖是國師門下鷹犬,但國師與東廠素來麵和心不和,明裏暗裏爭鋒也是常事,何況又牽扯一副落桐圖,自然不肯多停留,殊不知,我應雪泥也是一身的官司啊。”
楚嵐見王殤走了,心裏其實也是暗暗鬆了一口氣,眼下能少生波瀾,自然再好不過,但到底有了隱患。
應雪泥看出她的想法,道:“自然還是會見的,隻是那時多是刀兵相向了,咱們也要早些預備起來。”
楚嵐道:“占山為王麼?”
應雪泥噎了一下,玩笑問:“阿嵐想落草為寇?我倒是沒什麼意見……”
楚嵐忙擺手:“沒有沒有。”
應雪泥笑道:“咱們有這十二衛護著,那些個什麼五鬼門倒是不足為慮,倒是他們身後的勢力要多加提防,開春以後,我去京城多走走,一來看看生意,二來也留心風聲。”
楚嵐道:“極好。”
兩人商量定了,王殤這事便丟開不管。
過了幾日,便到了新年,
他們一大早便起來備菜貼春聯,時不時有村中小孩兒上門拜年討果子吃,楚嵐在這事上特特留了心的,年貨裏早準備了給孩子們的糖果。
她給的點心量又多,味道又好,孩子都愛往這兒跑,楚嵐還在孩子堆裏瞧見了善哥兒和方孺子家的孩子,兩人穿的暖暖和和的,小臉通紅,瞧著就像年畫上的金童一般。
他倆與同伴一道,拜年的吉祥話一串串的往外冒,楚嵐笑嘻嘻的捏著他們的小鼻子,給他們的糖果格外多。
孩子們得了糖果,又去下一家,
楚嵐和應雪泥在廚房裏備菜,他們之前買了不少年貨,壓根吃不完,取個年年有餘的好彩頭。
應雪泥廚藝不行,隻能打打下手,一會子提水,一會子洗涮菜蔬,楚嵐忙著切煮油炸,兩人皆忙的不亦樂乎。
此間風俗,過年這一日,看重晚飯,故而中午兩人隨意吃了些,將豐盛的配菜收拾妥當,隻等晚上一齊炒了。
忙完已是下午,他們正準備歇息一會,突然見知暖挎著個籃子,慢慢的走進院子裏頭。
應雪泥見了知暖,臉上的笑意淡了幾分,道:“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