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雪泥道:“我倒不是愛惜銀子,隻是這老人家瞧著體弱,幫不上忙事小,若是在田地裏有個什麼三長兩短……”
聽了應雪泥這般說,楚嵐倒躊躇起來了,應雪泥見她這般,寬慰道:“也不是什麼大事,雇了便雇了,積德的好事,我不過隨口一說,萬事有我。”
這話說的十分貼心,楚嵐笑道:“有你在,我就放心了。”
兩人說說笑笑去村口買了火炭,讓人送回來,將柴房堆的滿滿當當,這才放了心。
炭剛擺好,果然就開始下雪了,送炭的夥計連忙拉著板車回去,楚嵐見已是中午,飯菜還沒弄,於是煮了一鍋麵條,裏頭撒了嫩綠的菜葉子,調了香油,做出熱熱的兩大碗來,口中道:“今兒時間不巧,晚上我來做幾個好菜!”
應雪泥見那麵湯裏的綠葉,笑道:“這樣的天氣,能見著新鮮的菜蔬,已是極好的菜了。”
兩人把麵湯喝完,覺得渾身熱乎乎的,楚嵐打著瞌睡,應雪泥見了,去柴房取了炭,將炕給燒好,兩人各自回房午睡。
到了下午起來,外頭地上已落滿了雪花,楚嵐與應雪泥坐在屋簷下頭看雪,應雪泥道:“等雪化了,我去隨安縣尋王府舊人,阿嵐在家中等我可好?”
楚嵐想了想,道:“我去可有什麼不方便嗎?”
應雪泥道:“也不會,隻是不願阿嵐勞神。”
“那,我和你一道去罷。”
“也好。”
兩人商議定了,又閑話了一番,便一起去廚房做晚飯。
天寒地凍,但井水還是熱的,應雪泥打了水,將菜蔬放入井水中漂洗。
這菜蔬是溫泉莊子裏的,價格頗貴,楚嵐花了一兩,也就買到了兩把青菜、一根絲瓜、一把菠菜,還有一些蘿卜白菜。
楚嵐讓應雪泥洗了一點青菜,拿到手上一看,菜幫子上還沾著泥巴,無奈把他轟出廚房,自己忙碌起來。
到了傍晚,飯菜也上了桌,一盤油淋小青菜、一碗蘿卜筒骨湯,還有一碟子脫骨糟鵝掌,這糟鵝掌是外頭買的,一個就有一兩重,又去了骨,一口下去全是肉,還透著酒香。
應雪泥嚐了一隻,笑道:“這鵝掌不錯。”
楚嵐也嚐了一隻,覺得甚合胃口,就多吃了幾個,這糟鵝掌是用酒糟泡的,又加了許多香辛料,不顯酒味,實際上酒精含量還是頗高的,不知不覺,她的臉便有了些酡紅,眼中也水汪汪的,仿佛釀著一泓秋水一般。
應雪泥也有些微醺,但他酒量甚好,所以神情還比較清明,看楚嵐這模樣,心知恐怕有些醉了,走過去要扶她回房間。
楚嵐醉眼朦朧,看著應雪泥,道:“應雪泥?”
“嗯。”
“我們出去玩雪吧?這會子積雪也有了。”
應雪泥笑道:“明日罷,你這會子也醉了,若是冷著了,怕是要發熱的。”
楚嵐撅著嘴,滿臉不高興,此刻她真的醉了,倒顯得有幾分嬌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