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雪泥沉默了一會,道:“阿嵐,忘了他罷。”
楚嵐點點頭,道:“好。”
應雪泥攬著她,讓她靠在自己肩膀上,慢慢道:“如若是我,絕不會讓你怕我。”
楚嵐閉上眼,悄悄落下一滴淚,他,竟然察覺出來了,但這樣的話,卻比什麼安慰都要貼心。她靠著他的肩膀,感覺前所未有的踏實。
兩人在岩石上坐了一會,便起身準備回去了,剛一跳下岩石,就看見方孺子蹲在不遠處釣魚,他家小童兒正好奇的張望著他們。
楚嵐心中大囧,方才她與應雪泥依偎在一塊,應雪泥還吻了她的手,也不知被看去多少,臉上就泛著淡淡的紅暈,應雪泥臉皮厚些,拉著楚嵐的手過去打招呼,方孺子眉毛不抬的盯著水麵,道:“要魚否?”
楚嵐忙道:“不用了,您留著自己吃。”因說到吃,她才想起應雪泥仿佛在廚房裏煮了粥,如今恐怕鍋巴都要出來了,忙拉著應雪泥往家裏跑。
應雪泥也想起那鍋粥,心中也怕煮過頭,於是也跑的飛快,竟成了他拉著楚嵐跑。
方孺子哼了一聲,道:“還這麼冒冒失失的。”
小童兒笑嘻嘻道:“爺爺,鉤子動啦。”
方孺子忙一甩魚竿,隻見鉤上一尾鮮魚正拍著尾巴呢。
他滿意一笑,扔進魚簍裏,道:“今日心想事成。”
且說應雪泥和楚嵐飛奔回家,到廚房裏一看,隻見砂鍋裏頭粥煮成飯,還好沒燒焦,便往裏麵加了水,又打了一隻雞蛋,煮出一鍋泡飯來。
二人就著小菜隨意吃了,便說正事。
楚嵐道:“那犰狳果然是五鬼門的人,五鬼門又與國師有瓜葛,這事情越發撲朔迷離了起來。”
應雪泥想了想,道:“五鬼門陰魂不散,必然有緣故,阿嵐你不知芍藥花的典故,我卻是知道的,他們既然用芍藥花做筏子,就是知道我的,犰狳不過是小魚小蝦罷了,我猜此事與廣陽王脫不了幹係,還要牽扯其他勳貴人家,雖眼下瞧不出惡意,但到底是要弄個清楚才好,橫豎現在無事,不如過一陣子,這犰狳的事兒也淡了,我再去尋一位王府舊人,也許他知道什麼。”
楚嵐點頭,道:“也好,快過年了,咱們也該置辦些年貨了,不如先置辦了年貨,了了一樁事,再尋覓不遲,咱們也歇幾日。”
兩人又商量了一會子要辦的年貨種類,就到了中午,燒菜做飯,其樂融融,而在京城之中,有人卻在人間地獄裏煎熬,最大的願望就是盼望來一刀了結了自己!
這人就是犰狳。
犰狳被蓮娘大刑伺候,卻以藥力催發生機,又及時止血,所以還活著,此時蓮娘也累了,把犰狳從鐵鏈子上弄了下來,推開一扇門,命啞巴車夫拖著犰狳往裏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