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埋伏(1 / 2)

順王府的一盤亂棋,不必細說,且說那犰狳,他來這子規觀的時候是坐著轎子來的,隻是走的時候,順王嫌他晦氣,轎子也沒帶走,卻帶走了抬轎子的小廝。

轎子也不可能自己長腿下山去,那跟著轎子來的兩個道童見犰狳失了勢,當機立斷拜入子規觀門下。

犰狳此刻隻得認栽,就要拿香案上的金絲道袍和金子做的功德錢走人。

觀主冷哼一聲:“此物須完璧歸趙,閣下莫要牽掛。”

犰狳惱羞成怒,道:“貢品給掌祭,這是祖師爺傳下的舊規矩!你……”

觀主懶得與他羅唕,一揚手,幾個高大的徒弟上前,如老鷹抓小雞崽子一般,將他扔出觀門。

至於那些東西是否會完璧歸趙,就隻有天知地知觀主自己知了。

犰狳被扔了出去,拍著門叫罵了一會,無人應答,隻得悻悻然離去,他是五鬼門的人,又與國師有瓜葛,此時卻是兩邊皆不敢回。

這樣大的差事叫他辦折了,兩邊他都討不著好。

更何況兩邊的手段他也是知道的,必定是不得好死。

想到這裏,他心道,橫豎都是死,竟不如兩邊不靠,遠走他鄉,憑我的本事,怕不能成哪家財主的座上賓麼?

既然打定主意,他心中也輕鬆了,步子輕盈的下山,快走到山腳下,卻見前頭站著一個挺拔的身影,那人一襲月白袍子,背對著自己,似乎是遊玩的香客下山一般。

隻是這子規觀差不多就是順王府的家廟了,尋常香客哪能到此處?便是擺茶攤的老婦,也隻坐在山腳下的官道旁,人來人往的地方呢。

犰狳心中升騰起一陣古怪的感覺,停下了腳步。

那身影轉身,卻是個俊朗的公子,正是應雪泥。

犰狳是認得應雪泥的,那日他奉命去他家田地“做法”,心中對這風采不俗的公子哥兒印象深刻,如今又碰上,若說湊巧,鬼也不信。

犰狳定了定神,摸了摸腰間寶劍,自覺劍法天下第一,區區一個應雪泥,不在話下,於是道:“你待如何?”

應雪泥笑道:“道長被王爺撇下,大概是酬神失禮的緣故,比如說,酬到一半,來了一群烏鴉。”

犰狳聽了這話,還有什麼不明白,登時怒發衝冠,抽出寶劍,罵道:“好殺才!竟然是你陷害於我。”說罷,舉著劍向應雪泥刺來。

應雪泥側身避過劍鋒,一手捏住他的手腕,微微一吐勁,犰狳便覺手腕痛的鑽心,劍哐當落地,與此同時,應雪泥另外一隻手揚起,修長的手指微微一彈,一縷藥粉從他指尖彈出,不偏不倚,噴在犰狳的臉上。

他心知這藥粉有問題,立刻屏住呼吸,奈何晚了一步,少許苦澀的粉末入鼻,他隻覺得一陣頭暈目眩,踉蹌倒地。

楚嵐見犰狳倒在地上,忙從灌木叢後頭出來,幫著應雪泥一道將把他拖到路邊上,蓮娘早在一旁等候了許久,那蒼老的臉因興奮竟泛著病態的潮紅。

見二人得手,她從袖子裏摸出一隻黃銅哨子,吹了幾下,聲音清脆婉轉,如林中鳥兒,在這荒野之中,倒不顯得突兀。

過了一會,一輛車馬沿著山路過來,馬車後頭還拴著一匹馬,依舊是來時那個啞巴車夫趕車馬來了,也把楚嵐和應雪泥的馬帶了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