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個籬笆匠的動作十分的快,第二日就弄來幾大車的柳枝子,就地紮籬笆,期間王殤還帶緇娘來看了,見了楚嵐和應雪泥,嘴甜如蜜:“整個天寶村也找不到如小嬸子這般能幹的人,我聽說您把沙田整治的比水田還肥!厲害!厲害!”
二人隻笑著,沒怎麼接話,那王殤討了幾次沒趣,也就不來了。
到了第五日,籬笆已經紮的妥妥當當,按著楚嵐的要求,都是將枝條底部置入土壤,差不多就算比較粗糙的扡插了,也不知到了來年能活幾根。
這些楚嵐也不是很在意,柳條活不了,她還可以種爬藤植物,總是要把這籬笆用起來的。
結算了工錢,工匠們便走了,楚嵐在地裏轉了轉,見土田裏的玉米已如當初約定好的,被收割幹淨,隻留下一地的秸稈,水田裏頭原先種的稻子等作物還在,那崔員外十分慷慨,自從地歸了二人,地裏的莊稼再不過問,就是送給他們的意思。。
回了宅子,楚嵐便與應雪泥商議要請人來收稻子。
應雪泥道:“我明日去村口尋幾個短工便是,再找個糧食鋪子,順手把稻子發賣了,兩畝水田的收獲,也值個十幾兩銀子。”
楚嵐道:“那便交給你了。”
因說到田地,她才想起沙田裏的豆子來,這幾日她順便去看了看,見豆莢還有幾分潮,再等個十天半個月,便可收了。
應雪泥也想了起來,道:“過幾日就是霜降,五穀皆熟,慣例是要收田賦的。雖說新買的地原是旁人耕種,但收賦的時候,隻看地在誰手裏,咱們添了兩畝水田,四畝土田,大概要些銀子了。”
楚嵐道:“若是不過分便罷,不然……”
應雪泥微微一笑,道:“未雨綢繆,居安思危,古人誠不欺我也。”
楚嵐心中既然有盤算,也不很擔心田賦的問題,又央著王春,尋了兩個老實帶牛的莊稼漢,帶著鐵柱栓子等六人,將四畝土田耕了一遍,將地裏的秸稈翻出來,預備著放一冬天漚肥。
收稻子的短工卻是應雪泥自己找的,動作十分麻利,秸稈扔田裏漚著,稻子用筐子裝了放在路邊,村口一家糧食鋪子過來收購,當場給銀子。
幾日下來,莊園裏頭的幫工們各安其職,十分有序,路過的村人見了,紛紛道:“那兩位來了不到一年,竟掙下這樣一份家業,真是厲害。”
也有刻薄的,滿村散布謠言“誰知哪兒來的銀錢,搞不好就不幹淨。”
這些或褒或貶的傳言,很快就在天寶村周遭傳播開來。
羨慕者不少,卻也有眼紅的,裏正就是一個,裏正老爺此時正是繁忙的時候,要給管轄範圍內的田地收賦,收多收少,就是他一句話的事兒。
他便以此為要挾,依次將地皮刮過去,還沒到天寶村,便已賺的盤滿缽滿。
楚嵐那莊園的事兒就在這個時候傳到了他耳朵裏頭,耳報神是他老婆的親弟弟鮑二。
鮑二素日裏仗著姐夫,把持著周遭村落的牧草供給,也是裏正的耳目,專打聽那沒倚靠的富戶,供裏正刮油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