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宅子,楚嵐有些犯愁,算上應雪泥上次帶來的一千兩,家中銀票也有六千,散銀子還不算。
原先隻有一千兩的時候,她心裏就七上八下的,唯恐遺失了,每天還要瞧一遍,這會子六千兩,她就更不放心了,雖說這村裏民風淳樸,但若是碰上來富、王驢兒之流,損失可就大了。
楚嵐先把銀票藏在床底下,想了想覺的不保險,又放灶邊柴火堆裏,又恐忘記了,與柴草一並燒了,應雪泥見她回來就捏著銀票在屋子裏打轉,還有什麼不曉得,取笑:“可是想好了放何處?”
楚嵐愁眉苦臉,道:“放哪兒我都不放心。”
應雪泥笑道:“少不得我來找個好地兒。”說著,拉著楚嵐在堂屋的桌子旁坐了下來,那桌子原是石頭壘的,固定在地上,造型也十分普通。
應雪泥伸手,在桌上輕輕叩著,他那手法看似隨意,但卻似有規律一般,來回八八六十四下,便聽一陣磚石金屬摩擦之聲,楚嵐見過話本裏密室之類的描述,指望應公子出手,也弄個密室出來,誰知那桌子還是老樣子,不由瞪大眼睛,看著應雪泥。
應雪泥笑了笑,沿著桌子邊緣一搬,竟把整個桌麵掀開了。
隻見裏頭各種銅紐機關,十分精細,中間有個一尺見方的空檔,正好放東西。
應雪泥道:“當年師父教我魯班秘術,教到一半又後悔,我也隻學了個半吊子,拿這桌子試試手,不料竟然有派上用場的一日。”
楚嵐見這機關精湛,又能放東西,歡天喜地的把六千兩銀票放進去,誇獎道:“這便很好了,若是你師傅來,隻怕也就這樣。”
應雪泥笑道:“若是他老人家來,咱們這宅子都能被他變沒了。”說罷,又問楚嵐要不要學,楚嵐學了半天,愣是學不會,賭氣不學了,出去澆地,應雪泥笑了笑,又敲了六十四下,讓桌子嚴絲合縫了。
第二日,兩人都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來。
楚嵐覺得,若不是餓醒了,她還能睡下去。
應雪泥起的早些,熬了粥,等粥好的功夫,問楚嵐:“今兒可要去地裏?”
楚嵐想了想,道:“雖有些豆子,但不是頂要緊,況且還有鐵柱照應,我兩日去一次吧。”
應雪泥道:“眼看天漸漸涼了,咱們還沒冬衣,不如去置辦一些皮毛衣裳?”
楚嵐道:“咱們弄些棉的便罷,皮毛的恐怕張揚?”
應雪泥笑道:“這有什麼?你也太小心了。”
楚嵐想了想,還是應了,兩人帶了些銀票,一道出門,剛一出門,便覺得一陣寒風凜冽,他們身上雖有秋裝,也覺得有幾分寒涼了,應雪泥牽馬出來,道:“你坐後麵罷,前麵吹風。”
楚嵐點了點頭,上了馬卻發現,坐後頭若不摟著應雪泥的腰,就要掉下去……
應雪泥也知道這一點,還把她的手圈緊了些,“小心別摔著。”
楚嵐:“……”
應雪泥笑了笑,策馬前行。
他們並沒有去縣城,而是直接去了京城,今日卻是不忙,把馬寄存了,二人便在街上慢慢的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