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殤連聲的挽留,應雪泥再四的道謝,回了宅子便帶著楚嵐到京城去玩耍,走街串巷吃點心,晚上又去聽戲,然後找了個客棧,住了一晚上。
第二日再回來,見老白拎著個包袱,守在門口。
楚嵐也是頭痛,盤算著怎麼婉拒。
那老白卻先發製人,笑道:“昨兒少爺走了,竟不及見上一麵,托我給二位送點東西,也是致謝的意思。”
楚嵐聽王殤竟然走了,心中好奇,道:“去哪兒了?”
老白道:“少爺覺得這陣子流年不利,請了一個極高明的道長算了算,果然衝撞了太歲,聽說雁門郡伽羅山有個大自在菩薩的道場,能渡世間一切險惡,少爺跟幾個善男信女約好一道去拜神,臨走前特特吩咐了我,給二位送點小東西。”
應雪泥聽了,道:“既如此,那便多謝了。”
楚嵐見應雪泥這般說了,也道:“有勞費心。”
老白送上手裏的包袱,應雪泥接了,與楚嵐一道進屋,打開一看,見是個精致的綢緞麵盒子,又把盒子打開,裏頭是一隻翡翠簪,翡翠是上好的冰種紫翡,雕成一朵嬌豔欲滴的牡丹花,晶瑩剔透,稍一流轉,便是寶光萬千。
這樣的簪子,再不需多餘的珠寶點綴,便已有“唯有牡丹真國色”的氣派。
應雪泥拿起那簪子,道:“可真是有心,這樣的雕工也值個數十兩了。”
楚嵐兩眼放光:“當真?你下次進城,拿到上次那個叫羅敷的店家去當了,如何?”
應雪泥言語中掩不住笑意:“也好。”便收了那簪子。
過了幾日,應雪泥帶簪子去京城裏,照舊去了不夜街那家鋪子,可巧又是羅敷坐店,她叫喚了幾句好東西,開價十五兩黃金,應雪泥便允了,帶了金子回來。
楚嵐沒想到這玩意如此值錢,歎道:“這王殤到底是什麼來頭?這麼貴重的物件轉手就送人了?”
應雪泥道:“救命之恩,豈敢忘懷?”
楚嵐道:“還不如直接送銀子省事些。”
兩人說笑一陣,丟開手不提。
時光過的飛快,轉眼,便到了盛夏,天是越發的熱了,地裏的苜蓿大多結了籽兒,應雪泥和楚嵐隔三差五去地裏轉了轉,見那苜蓿花落了,長出許多豆莢似的果子,於是笑道:“這苜蓿竟與豆子有幾分像。”
楚嵐聽了,道:“本就是豆科……本就有些親戚關係,就像桃花和梨花那樣。”
應雪泥十分驚奇,道:“桃花和梨花竟是親戚?”
楚嵐見他那驚訝的模樣,便耐著性子把薔薇科和豆科植物的大概內容說了說,應雪泥聽的半懂不懂,連連歎道:“果然學海無涯,我還是不懂。”
她一翻白眼,覺得自己剛才白費了口舌。
因見地裏的莢果有八成已經黃了,楚嵐便對應雪泥道:“差不多該叫村人來摘了,當日許諾過的,也多虧的他們管束了娃娃。”
應雪泥笑道:“這本是應該的,倒叫咱們來酬謝,也罷,等會子去找王春吧。”
兩人又轉了轉,去了王春家,天熱,王春一家正在喝去暑的綠豆湯,見了兩人,忙又端了兩碗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