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甄氏聽了,笑道:“果然是少年愛嫦娥,你放心,我知道幾家女孩兒,如花似玉的,跟畫上的美人兒似的,家道也殷實,明日我便去尋罷!”
“那便多謝嬸子啦!”
眾人說說笑笑,也算是賓主盡歡了。
吃了飯,王甄氏撤了碗筷,又奉茶點,王春吃了一片糖薑清口,道:“大侄子,你既要在此安居,可有什麼打算?”
那少爺喝了一口茶,先誇王甄氏“泡的茶也比別處香些”,又對王春道:“先買個宅子定下來,再做我的老本行,在周遭跑跑行商,或是做些小生意罷!”
楚嵐聽了,心想:“竟與應雪泥是同行了。”
應雪泥聽了,道:“不知少爺原先是做什麼生意的呢?”
那少爺道:“叫甚‘少爺’,倒抬舉了我,我叫王殤。”說罷,用手蘸了茶水,在桌上寫了。
應雪泥看了那名,微微皺眉,道:“殤字有夭折之意,莫不是寫錯了?”
王殤擺擺手,道:“就是這麼個字兒,聽我爹說,小時候病死病活,一日,家裏來了個風水先生,說是以毒攻毒,改這麼個名兒衝一衝,嘿,說來也巧,打那以後,我就好啦!”
眾人聽了,都道:“果然有幾分道行。”
王殤又道:“不過旁人聽了,反嫌棄於我,在外頭我便說是經商的商字,咱們是自家人,說了也沒什麼。”
王春道:“定是大難不死,必有後福的。”
眾人閑話了一番,王殤又拿出幾個包袱來,一臉得意洋洋,道:“我在外頭這麼些年,見了許多好東西,這是我這幾年攢下的,給你們瞧瞧。”說罷,打開了包袱,把裏頭的東西嘩啦啦的倒了出來。
隻見裏頭有寶石戒指,琺琅杯子,還有羊皮釘的冊子,長條木盒子,琉璃擺件兒,不少物件的做工有幾分歐式風格。
楚嵐掃了一眼,笑道:“這些東西多是遠道而來的。”
王殤豎著大拇指,對楚嵐道:“還是夫人識貨,多是拂菻國的東西,說起那拂菻國呀,離咱們遠著哪!我一趟走了四年,嗚嗚嗚嗚,我爹也累死了!”說罷,伏案大哭,十分悲痛的模樣。
眾人隻好安慰,應雪泥對拂菻國有幾分好奇,道:“我隻看書上說有這麼個地方,卻不知那兒的人是甚模樣?”
王殤抹了眼淚,道:“紅頭發綠眼睛,女的花裏胡哨,男的還素淨些。”
應雪泥聽他說的與書上的差不多,便不問了,那王殤此刻也收了悲聲,又笑道:“這些個拂菻人實在有意思,一根鳥毛,也當做寶物拿個盒子收起來。”邊說,邊拿了桌上那長條木盒子,打開,隻見裏頭是一根修長的白色羽毛,底部削的尖尖的。
楚嵐見了,發現是隻羽毛筆,王殤不識貨,拿著裝模作樣的插頭發上,嘴裏還道:“我估摸著,是根簪子吧?也不知他們怎麼想的,用這玩意當簪子,也不嫌寒酸?”又搖頭晃腦。
楚嵐忍著笑,道:“你取下來,我教你用,這不是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