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驢兒開始在後頭看到了王寶兩口子的下場,唬的腿軟,一上來就喊冤,裏正道:“你也不必喊冤,當年灌醉王春總有你一份。”
他一聽,就開始自抽耳光,邊抽邊道:“是王寶那畜生逼我,是他逼我的!”正抽的啪啪響,突然看見應雪泥遠遠的站著,忙幹嚎起來:“公子,公子救我!”
眾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應雪泥身上,紛紛竊竊私語起來。
這個外姓人入了天寶村就住在王春家裏,沒多久王春就東山再起,不是福星也是尊大神。
裏正事先得了縣令的關照,對應雪泥也客氣幾分,道:“公子,可有幾分指教?”
應雪泥笑道:“在下浮萍漂泊至此,不敢擅權。”
王驢兒見應雪泥不幫他說話,心中又恨又急,忙高聲道:“公子!我有功啊,我孝敬你的房契……”
楚嵐嗤笑一聲:“那宅子原本就是我們的,地契上也有名有姓,你仗著王寶的勢,霸占許多年,如今物歸原主,莫非還要我們謝你不成?”
眾人皆知王驢兒那宅子是怎麼來的,卻不知應雪泥才是正主兒,紛紛啐到王驢兒身上:“不要臉的醃臢貨,霸占了人家的東西,還敢邀功哪?”
裏正也十分看不上,道:“縣老爺事忙,顧不上給你定罪,依我看來,如你這般的地痞無賴,合該打上二十板子,長長記性。”
衙役一聽,拖來兩條長凳並在一塊,將王驢兒按在長凳上,從門後抽出兩塊門板,劈裏啪啦的打了起來。
王驢兒被打的哭爹叫娘,才打了十幾下就失了禁,屎尿順著褲襠流到地上,臭氣熏天,圍觀的人也沒了興致,紛紛退避三舍。
應雪泥皺了皺眉,拉著楚嵐走了。
裏正看著,覺得十二分的惡心,道:“沒骨頭的慫包,罷了,剩下的且記下,改日再說吧。”他草草的說了幾句,抬起腳來,出門上車回去。
王春苦留裏正吃了飯再走,裏正道:“族長客氣,下次再尋你吃酒,今日卻要去縣裏給縣老爺回話!留步,哈哈,留步!”
裏正去找縣令回話了,王春回了祠堂,見王驢兒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臭不可聞,眾人皆退的遠遠的。
他倒不怕這些,走過去,道:“王驢兒,你可還服氣?”
王驢兒奄奄一息,道:“表哥哎,我的嫡嫡親的表哥哎,看在我娘與你娘是表姊妹的份上,饒我這一回。”
王春冷哼:“這會子與我稱兄道弟,哼,我卻懶得與你計較許多陳年爛賬,速速將宅子還與應公子,若有半點耽誤,家法伺候。”
王驢兒有氣無力的應了一句,王春向著眾人拱手:“蒙縣老爺開恩,我王春忝居族長,今後還要各位族人多多抬舉。”
眾人皆應了下來,奉承了幾句,便各自散去。
王驢兒的老婆畏畏縮縮的過來,攙著自家男人回去了。
祠堂裏空蕩了許多,隻有王甄氏拉著兒子在等他。
王甄氏眼下的氣色好了不少,臉上也帶著點得意,方才她雖如往常一般坐在角落裏,身旁倒是有不少婦人在一旁搭話迎奉,便是王甄氏剛嫁給王春時,也沒這般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