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敲擊幾下,確定沒有機關才往前走。如此這般謹慎勘察,白玉堂終於走到密室。 環顧一周,除了一些鏽跡斑斑的刑具,裏麵什麼也沒有。灰塵很厚,四處滿是蛛網,什麼有生命的氣息都沒有。白玉堂厭惡的拍拍灰塵,按照原路返回。 正當走到門口時,情勢突變。快要走出地道、還在適應陽光時,白玉堂一腳踏上一塊普通的青磚。那塊磚看似沒問題卻暗藏玄機,進門時無論怎麼踩踏都沒問題,隻是在出去時變成開關。 白玉堂剛一踏上就感覺到青石板些許地一沉,白玉堂的心也跟著沉了一下,往後退已來不及,前後路瞬間掉下鐵欄,將他死死的關在牢籠裏。幾乎同時,院落裏各個方向傳來密密麻麻的腳步聲,將地道團團圍住。 外麵傳來一陣“哈哈”大笑,正是鬆江知州何苑鬆得意的笑聲。對於這個布局,他滿意透了。從島上強行帶走盧珍和韓天錦時,出了意外,沒想到兩個小孩這麼能折騰,還跑掉了一個。一上岸他就做了周密安排,精幹手下全部派出偽裝成小商販,嚴密把守從陷空島到鬆江州府的道路,見到可疑人士立即回報,連門口的乞丐都是他安排好了的。白玉堂這個人,在江湖上聞風喪膽,不代表他也會怕。不是都說白玉堂驕傲自大,目中無人嗎?這一局都是為他準備的,不論他從前門走後門進,下場都是一樣。 想及此,何苑鬆心情愉悅的撫了撫胡子,笑道:“白五爺,本官有失遠迎,得罪了得罪了。” 半晌,沒有傳出聲音,何苑鬆心裏更是得意。白玉堂自視甚高,在陷空島他手持畫影對著自己的情形還曆曆在目,陰冷的目光恐怕是他一輩子的噩夢。不過現在,這個人在他手裏,足以報仇了。 熱血退盡之後,他才想起主上的吩咐,朗聲道:“白五爺,本官也不欲與陷空島諸位為難,隻要願意出手陷空島,孩子好說,價錢也好說。”停頓了下,給白玉堂思考時間,才道:“還望白五爺回去,與諸位好好商量商量。或者本官發帖,請盧島主上岸一敘如何?”說到後來,語氣更加囂張不堪。###第十三章 入虎穴探虎子(下)
白玉堂的聲音終於傳了過來:“何知州為白某設下陷阱,殫盡竭慮。隻是,知州大人的謀劃果真是萬無一失?”話音陡然尖銳,伴隨著清脆的“哐當”聲,何苑鬆暗叫不好。白玉堂手中的畫影是上古神器,鋒利無比,普通的鐵杆怎是畫影的對手。何苑鬆腳下一軟,勉力抓住旁邊的護衛往後退去。 猛然間,隻見一個白影衝出,瞬間落於他眼前。有兵士手持長槍,想要上前抓住白玉堂,還未動手就被一個飛去的石頭打到在地,叫痛不迭。眾人定睛一眼,原來是顆飛蝗石,早已穿透了兵士的肩膀,汩汩的向外冒著血。眾兵士心寒,麵麵相對不敢上前。 白玉堂彈彈衣裳的灰塵,鼻子裏冷哼一聲。凜凜寒風中,這動作、這聲音,配上絕世的容貌和氣質,能傾倒世間多少女子,又讓多少人寒心喪膽。何苑鬆的腳不由自主的又抖了起來,若說在陷空島他是仗著盧方不願與官府作對的心思對著幹,這時他手上的籌碼除了那個孩子真沒有了。如果白玉堂現在就把他殺掉了,那他就太冤枉了。 此時,救星終於來了。“白兄弟,何不與為兄好好聊聊?”另一個熟悉的聲音兀的響起。眾人一看,柳青站在高處回廊上,身後一個侍衛模樣的人手上抱著一個沉睡的孩子。看那身形衣飾,正是韓天錦。 畫影頓時出鞘,指著柳青:“你給他吃了什麼?” 柳青一笑:“孩子嘛,吃了點飴糖就睡著了,很正常。”看著白玉堂緊皺的眉頭,柳青繼續說道:“其實,白兄弟大可放心,主上對五位早有招攬之心……”聲音在白玉堂越來越冷的眼神中越來越小,最後隻得勉強微笑以對。 白玉堂也沒說話,任憑寒風在院子裏打著旋兒,直到不遠處傳來的焦糊味、喊叫聲打破這一切。 “大人!走水了!”何苑鬆身旁的兵士驚惶的叫道。 何苑鬆眯眼遠瞧,頓時倒吸一口涼氣。走水的地方似乎是內書房,那裏放的可是機密信件和重要的東西。全部燒了還好,若被人拿走那就是株連九族的死罪。還未等他開口,白玉堂早已旋身跳起,踢翻離他最近的幾個兵士,縱身躍到圍牆上。何苑鬆耳旁還傳來白玉堂的笑,張狂而驕傲,直刺人心底:“姓何的,你那些鬼魅伎倆還不在五爺眼裏。你最好去看看少了什麼東西沒有。” 說罷,人早就失去了蹤影。 何苑鬆急的跺腳,連忙帶人趕去書房。柳青暗罵一聲敗事有餘,隻得命人將韓天錦嚴加看管,自己也飛身跑去檢查書房。 白玉堂跳出院牆,打量了下方向,朝著東門飛去。和貓兒的配合簡直天衣無縫,想到此沒有救回韓天錦的遺憾少了幾分。 剛一進鬆江,一路上的小商販簡直把“我是暗探”寫在臉上。鬆江雖是富饒,普通老百姓也沒多少如此目光精幹、肌肉結實的,何況真正的老百姓都在走街串巷、拜訪親友,如此敬業的小商販還真少見。所以貓兒低聲說了一句:“何大人的手下,真是敬業。” 白玉堂的嘴角微微挑了一下,兩人說一兩句便形成了一個計劃。一個漏洞百出的陷阱他去跳,貓兒去內書房找找有無好東西。龍少給的地圖太詳盡,內書房都表明了出來,希望這次貓兒能找點大的出來。 隱身在一條偏僻的小巷裏,白玉堂背對著巷口。不一會身後來了一人,輕功很高,悄無聲息,還有一陣隻有他才聞得出來的蘭花清香。展昭縱身躍下,抬手拍向白玉堂:“玉堂。” 白玉堂突然發難,身形一挫,右手早已覆上展昭的右手,趁著他剛跳下`身形不穩時輕巧一帶把展昭圈入懷中。此時,老天作美,厚厚的雲層被陽光撕開一條縫,恰有一束從雲層中漏了出來,覆在展昭的臉龐上。白玉堂輕笑,一手撥開展昭額前的發絲,輕聲問道:“貓,這麼晚?去哪裏偷吃了?” 展昭隻是笑,俊顏舒展,映著陽光有說不出的好看:“哦,白五爺要如何做?” “懲罰你!”說罷,便吻了上去,展昭也不退縮隻是回應。唇齒交纏,如品嚐最美的女兒紅一樣。不知何時,展昭的手圈住了他,回應著他,纏綿著他。一時間幽深巷陌,情意繾綣。 半天,兩人才分開。展昭唇邊的笑一直在綻放:“白五爺心情很好?” 眉眼一挑的某隻老鼠道:“那是!不知展大人有什麼發現沒有?” 展昭從懷裏掏出一物,在白玉堂眼前晃了兩晃。白玉堂隻看清是一個黑色的小冊,毫不起眼,問道:“何物?” 展昭將此物又放入懷中:“我在何苑鬆書房裏,不僅發現了他與襄陽方麵的密函,還有這個。當日龍少追殺粉蝶,拿到這樣一個東西。上麵的東西看不懂,不過護國宮應該需要。” 白玉堂眼睛亮了起來。若真是如此,護國宮的人情總算可以還了,這貓總是知道我的。想著,嘴邊又流露出了笑意:“不怕姓何的發現?” “書房都燒幹淨了,他知道丟了什麼?” 回陷空島的一路相安無事。展昭抱劍靠坐在船艙內,閉目養神。白玉堂回頭看看遠處岸上鬼鬼祟祟的人影,麵無表情的回到船艙,坐在展昭身旁:“貓兒,靠一下。”便欺身上來,發絲胡亂的磨蹭著展昭的耳根。 展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