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不考就滾蛋!(1 / 3)

幾張打算看熱鬧的臉霎時都失了興致,紛紛移了視線談論他事。

千纓趕緊起身上前,將許稷拽來坐下,又掏出帕子來清理其額頭傷口,壓低了聲音道:“怎會摔了?這可是在家裏呀,肯定是有人搞怪。”

許稷頰邊梨渦更深,眼眸中全是笑意,聲音溫軟:“是我不當心。”

“就你脾氣好。”千纓假模假樣地埋怨。

“哪裏好了,在學堂我沒少跟人打架。”許稷按住帕子,聲音低低,臉上仍是掛著笑。

新婚夫婦耳鬢廝磨互相打趣,落在有些人眼裏便是招討厭。席間難免有幾句細碎說道,但也都不了了之。

王夫南難得回家,已很久沒有感受過這種飯桌上的微妙關係。人多的家族就算吃在一塊兒心也沒法在一起,這是王夫南七八歲時就明白的道理,他習以為常地聽母親在一旁低聲絮叨家裏的瑣碎事情,默不作聲吃著碗中飯菜。

同樣埋頭吃的還有許稷,長房的夥食勝卻公廚數倍,不好好吃當真對不起磕破的額頭和弄髒的衣裳。可飯還沒吃飽呢,那邊老太太忽然就開口發話讓千纓帶許稷先回去處理傷口。

老太太的話不好拂,許稷火速往嘴裏塞了一塊油浴餅,匆匆忙忙行了禮就與千纓出去了。

出了堂屋,夜風凍人,一路回了自家的小院,到房中坐下,手腳才終於得以舒展開來。

“我去燒水,你坐會兒。”千纓說完便出去打水,許稷坐在胡床上點點頭。

夜裏靜得出奇,千纓覺得這冬夜寒瘮瘮的,拎了燒好水的銅壺迅速折回屋內,關上門往角落裏一瞅,許稷竟是挨牆睡著了。

年終是比部最忙的時候,千纓雖不太懂,但她也瞧過家裏的賬本,光那些就足夠她頭疼,而許稷麵對的是天下計帳,其中辛勞可想而知。千纓將銅壺裏的熱水倒進盆中,浸濕手巾小心擰幹,躡手躡腳走到許稷跟前,解開許稷的襆頭,一簇簇白發便悉數都露出來。

千纓搖搖頭,正要拿梳子給許稷梳一梳,忽聽得外麵驟然響起腳步聲。她一扭頭,房門被猛地撞開,喝了酒的王光敏大咧咧闖進來,後邊跟著千纓母親韋氏。

韋氏顯然也想阻止王光敏,但她性子太弱,見攔不住就索性不攔了。

許稷被這動靜吵醒,甫睜開眼便見嶽父已到了跟前。

“老臉給你丟盡了,滾滾滾。”王光敏一臉的煩躁與不甘心,一腳踢在胡床腿上,許稷坐著動也不動。

“爹你做甚麼哪?!”千纓立刻衝上去攔他,卻被王光敏狠瞪一眼。王光敏斥道:“你護著他做甚?走個路也能摔著,眼睛長到天上去啦?還真以為比部了不得?他要是比部郎中還能說道一二,可他不過就是最底下那個,還是個直官,連俸祿都不能從自己衙門領,不感到羞愧反是引以為榮,你當今天那夥人看得起他嗎?”

“看不起。”許稷老實地替夫人答。

幾張打算看熱鬧的臉霎時都失了興致,紛紛移了視線談論他事。

千纓趕緊起身上前,將許稷拽來坐下,又掏出帕子來清理其額頭傷口,壓低了聲音道:“怎會摔了?這可是在家裏呀,肯定是有人搞怪。”

許稷頰邊梨渦更深,眼眸中全是笑意,聲音溫軟:“是我不當心。”

“就你脾氣好。”千纓假模假樣地埋怨。

“哪裏好了,在學堂我沒少跟人打架。”許稷按住帕子,聲音低低,臉上仍是掛著笑。

新婚夫婦耳鬢廝磨互相打趣,落在有些人眼裏便是招討厭。席間難免有幾句細碎說道,但也都不了了之。

王夫南難得回家,已很久沒有感受過這種飯桌上的微妙關係。人多的家族就算吃在一塊兒心也沒法在一起,這是王夫南七八歲時就明白的道理,他習以為常地聽母親在一旁低聲絮叨家裏的瑣碎事情,默不作聲吃著碗中飯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