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和賽德尼走進書房、關上房門的時候,我聽見大廳裏那個十分古老的鍾正在打點。他們在裏麵談了整整3刻鍾,才開門出來。
賽德尼臉色不大好看,但蔫蔫的,像是沒什麼火氣了。他立刻走向警官。
“警官先生,投訴我收回。”他說,“是個誤會,為此我向全部有關的人,表示……歉意。這麼個大清早就把你們驚動到這兒來,很對不起……其實什麼事情也沒有。”
於是,大家又一次沉默著走過又大又空的鋪著地毯的大廳,走到室外砂石鋪地的院子裏。我們在大門口和警官互道了再見,他的去向正好與我們相反。我注意到醫生沒有跟警官解釋事情的真相。
等警官走後,肯定聽不見我們說話時,馬克急不可耐地又問開了:
“醫生,關於帽子,您怎麼對賽德尼解釋的?”
“我就沒解釋。”醫生說,“我隻是跟他說,我們4個人都認為,那天晚上的火是他自己放的。我這麼一說,他就變了。他一再要求我對此事保持沉默,隻要我不說,他也就不管帽子不帽子了。據我想,他現在很怕我們。也許他以為我能證明他放了火,其實我並沒有證據。他已決定,馬上到澳大利亞去。”
“你該明白,他也需要幹點事謀生啊!”醫生說,“我仔細讀了那份遺囑。遺囑不但規定把10萬英鎊留給‘保護動物免遭虐待協會’,而且把其餘的全部贈給了其他慈善組織。”
荒穴莊園的全部秘密被揭開,消息傳來,整個動物城沸騰了!狂歡持續了兩天兩夜。動物城本來就是有事沒事愛鬧個慶祝,這一回,更是見也沒有見過的熱鬧,小白鼠有組織遊行的天賦,現在發揮得淋漓盡致。
小白鼠認為,既然醫生的勝利為動物們帶來這麼大的財富,這個節日的隆重程度,就應成為動物城曆史上空前絕後的一次。它征得醫生同意後,第二天向布嘟兒巴周圍發出了邀請,凡是願意前來助興的動物統統歡迎。動物城裝飾一新,處處花枝招展,各種各類樣的食品飲料準備得十分充足,分擺在數不清的餐飲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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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客源源不斷,數量之多,遠遠超過了預先的估計。所有的城市居民,包括鼠類俱樂部、兔子公寓、狗類家園、穴熊酒家、狐狸會堂和鬆鼠大旅社的成員都不得不出來當主人。此外還有嘎卜—嘎卜、推我拉你、奇奇、吐—吐、拱卜—拱,還有波利兩下鸚鵡。即使這麼多的成員充當主人,而且個個忙得四腳朝天,還是供不上無數客人的吃喝需要。
數學腦袋貓頭鷹後來告訴我,根據它的賬本顯示,他們購進了將近兩馬車萵苣、100擔玉米和其他鳥食、將近I噸骨頭和肉、4塊大奶酪、24條麵包,此外還有大量的小包裝時鮮食品。
大草坪上擠得水泄不通,想走過去都十分困難。到處都是刺蝟、鼴鼠、鬆鼠、鼬鼠、田鼠、狗獾、家鼠、水獺、野兔……時不時地某個角落的餐桌上發出一陣怪叫聲,用以抒發它們對杜裏特、對老賽德尼以及他所資助的“保護動物免遭虐待協會”的感激之情。動物園中,甚至整個杜裏特花園的每一棵樹上、每一處灌木叢中,各個種類大小不同的鳥兒們嘰嘰喳喳,擇木而棲,從鷦鷯到蒼鷺應有盡有,彼此間時而高談闊論,時而神聊海吹,時而竊竊私議,時而哄堂大笑,嘰喳啁啾的鳴叫加在一起,聲震天外,叫人聽著都有點害怕。
還不到一天的工夫,大草坪的草皮已經被熙來攘往的上百萬隻腳踩得光禿禿的。第二天,客人全部離去,動物城全體居民光是打掃地上的渣渣,就花了整整一天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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