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雨飄似乎被洪三的話打動,也許她小時候確實被這個大師伯好生照顧過,看著眼前比自己大幾十歲的人被捆雙手滿臉汗水,苦苦哀求自己,究竟不忍,歎了口氣說:大師伯,無論如何事已至此,你脫不了幹係,要是按照教規,你就該死,但是現在是新社會,不能說殺人就殺人,但是你還是卸了自己的法術吧。
洪三聞聽此言滿臉漲紅,顯然這自廢法術的事情關係重大,隻聽洪三說話都已經哆嗦了:飄飄,你要我服那蝕功散?
任雨飄麵無表情的點點頭。
洪三一張臉滴答滴答的往下淌汗,想來這蝕功散是非常厲害的丹藥,能讓他法術盡廢。
洪三滿臉驚恐的說:飄飄,你我同門一場我又是你的師伯,今次犯下的錯誤業已釀成悲劇,但是也不是在我預料之中的,我也不想鬧成這樣。但是今天你要我服這蝕功散,那我就再也無法修習師父傳下來的法術了,你真那麼忍心?
任雨飄說:你害死了二師伯,讓你失去定身法,那些捉鬼的法術不會受影響,你還感到委屈不成?難道二師伯的命還抵不上你的一個法術?
洪三臉上滿是害怕,想來那蝕功散是除去內力的藥,而清微派的定身術也是需要內力催動的,他看看身邊的我,他最主要是忌憚我的移花接木,然後一咬牙說:好吧,我吃,我命該如此,我也認了。
任雨飄從隨身的包內拿出個小瓷瓶,示意我給洪三解開繩索。洪三雖然手能活動了,但是他絕對不敢造次,沒辦法接過瓷瓶,張嘴把裏麵的粉末倒進嘴裏,我扔給他一瓶康師傅礦泉水,他咕咚咕咚全喝了進去,剛才出了半天汗,想來他是渴厲害了。
任雨飄說:好了,你走吧,我們以後沒任何瓜葛了,我不承認你這個大師伯,今後就當誰也不認識誰吧。
洪三一臉悲戚,想是心裏早已追悔莫及,他抬起頭對任雨飄說:飄飄,那個秘密你知道麼?
任雨飄冷笑一聲說:這個你就不必再問了,跟你沒關係了,為了這個秘密,你害人也害己,到現在難道還執迷不悟麼?
洪三長歎一聲,下了車關上車門走了幾步,突然哇的一口鮮血噴了出來,想來是蝕功散起了作用,他回頭看了一眼車內的任雨飄,然後頭也不回落寞的走遠了。
任雨飄望著他有些佝僂的背影,想起師門不幸,悲從中來,放聲大哭。我忙安慰她事已至此不必再哭了,哭也沒用,還是好好繼承清微派的衣缽,學好法術,光大門派吧。
任雨飄非要去酒吧喝酒,我隻好陪著她,結果兩人都酩酊大醉,我趴在桌子上睡著了,醒來後頭痛欲裂,酒吧的喧囂依然,而任雨飄已經悄然離去。
身世浮塵,奈何塵滿窗欞,悲苦來襲,莫若一醉方休。
過了兩天,肖有成突然給我打電話,說有事情跟我說,我下班就直接去了他家,老郭也在,跟肖小小聊的火熱,小小見我來了給我端茶倒水,甚是熱情,一看就是討人喜歡的丫頭,老郭這胖子怎麼有福氣找這麼個瘦瘦小小的女孩子呢。
也許小小就是因為自己瘦消才找個胖點的壯點的來充門麵的。老郭一直咧著嘴嗬嗬的樂,一看就是陷入愛情泥沼的年輕人,胖乎乎很有福相的年輕人。
肖有成見到我把我拉到屋裏對我說:掌門,卜金榮前陣子跟我聯係了。
我聽了忙說:肖大哥,你別總叫我掌門啊,我這聽著怪別扭的。
肖有成一臉笑的說:那可不成,你現在就是玄門的掌門人,怎麼說玄門一脈也是由古至今辛苦傳承下來的,到我們這一代人員凋零,更應該保住這一脈香火不是。
我笑著,無奈的說:那隨便你怎麼叫吧,隻要不讓我把名字改成李玄子就好了。
肖有成嗬嗬笑著說:那改名字就不必了,但是你一定要承認自己是玄門掌門人,要把玄門發揚光大,以後還要物色弟子繼承玄門法術。
我一聽頭都大了,從小就不愛操持家務,現在還要物色培養人才,這不是要我命麼,但是嘴裏也隻好含糊答應著,問卜金榮找他有什麼事。
肖有成說:那天他給我打電話,開始東扯西扯的拉家常,又說以前沒關心我這個師弟的,以至冷落了師兄弟間的關係。後來就聊到我老婆的病上了,你也知道我老婆的身體不好體虛多病,常年咳嗽,時不時就要去住院,西醫說是營養不良,吸收不好,中醫說她是陰寒體質,腎虛體弱,這麼多年給她治病花掉了我畢生積蓄,以至後來給師傅動手術都沒有錢了。其實我老婆這病隻有我知道是怎麼回事,跟我捉鬼養鬼有著莫大的關係,無安全是陰氣內侵所致。我也曾求醫問藥,但是她身上的陰氣已經深入骨髓和五髒六腑,紮根在裏麵,哪有那麼好拔除的,沒辦法就這麼耗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