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吹雪靜靜看著他道:“花滿樓”
花滿樓點點頭,道:“隻恨在下`身帶殘疾,看不見當代劍客的風采。”西門吹雪凝視著他,忽然道:“閣下難道竟能聽得見我的腳步聲?”他忍不住要問這句話,他對自己的輕功和劍法,都同樣自負。事實上他也的確值的自負。
花滿樓道:“我並沒有聽見閣下的腳步聲。”
西門吹雪冷冷道:“但你卻知道我來了!”
花滿樓笑了笑,道:“那隻是因為莊主身上帶著殺氣!”
西門吹雪道:“殺氣?”
花滿樓淡淡道:“利劍出鞘,必有劍氣,莊主平生殺人幾許?又怎會沒有殺氣?”
西門吹雪冷冷道:“這就難怪閣下要過門不入了,原來閣下受不了我這種殺氣!”
花滿樓微笑道:“此間鮮花之美,人間少見,莊主若能多領略領略,這殺氣就會漸漸消失於無形中的。”
西門吹雪冷冷道:“鮮花雖美,又怎能比得上殺人時的血花?”花滿樓道:“哦!”
西門吹雪目中忽然露出一種奇特的光亮,道:“這世上永遠都有殺不盡的背信無義之人,當你一劍刺入他們的咽喉,眼看著血花在你劍下綻開,你若能看得見那一瞬間的燦爛輝煌,就會知道那種美是絕沒有任何事能比得上的。”他忽然轉過身,頭也不回的走了。這就是西門吹雪,西門吹雪吹的不是雪,是血。
天色昏暗起來,他的人忽然間就已消失在暮色裏。
花滿樓忍不住輕輕歎息了一聲,道:“我現在才明白,他的劍法是怎樣練成的。”
陸小鳳疑惑道:“哦?”花滿樓道:“因為他竟將殺人當做了一件神聖而美麗的事,他已將自己的生命都奉獻給這件事,隻要殺人時,他才是真正活著,別的時候,他隻不過是在等而已。”
陸小鳳沉思著,忽然也輕輕歎息,道:“幸好他殺的人,都是該殺的。”花滿樓微笑著,沒有再說什麼。
這時夜晚已經到來。繁星布滿天際,一彎新月,掛在不遠處的樹梢。風中還帶著杜鵑花香,夜色神秘而美麗。
花滿樓慢慢的走在山坡上,仿佛也跌落到這個神秘而美麗的夢境裏。陸小鳳卻忍不住問道:“你為什麼不問我,結果如何。”蘇傾插嘴,道:“你的胡子都不見,還需要問什麼結果。我的法子好用吧!”說著說著又笑起來問陸小鳳:“為什麼不把你四條眉毛都剃掉?”
陸小鳳反問道:“為什麼要把四條眉毛都剃掉”
“我的法子就是都剃了”
陸小鳳笑了笑,打算反駁的時候,忽然發現花滿樓的表情變得有點奇怪,以前他可從未有過這樣的表情。
於是他忍不住問道:“你發現了什麼?”
花滿樓沒有回答,也沒有聽見他的話,他在專心聽著什麼,這一刻,他們是兩個不同世界的。他突然改變了方向,向山坡後走了過去。
陸小鳳蘇傾隻有跟著他走,天色更晚了,月亮都躲在雲朵後麵。
忽然間,也聽見了一陣飄渺的歌聲,歌詞淒涼,美麗,而動人的,是敘說一個多情少女,在垂死前向他的情人,敘說她這一生的飄零和不幸。
陸小鳳並沒有仔細去傾聽這歌詞,因為他覺得花滿樓的神情奇怪,他又忍不住要問道:“你真的沒事?”
這此花滿樓終於聽到了他的話點了點頭,道:“沒事,隻是這首歌我聽上官飛燕唱過!”
現在提到上官飛燕陸小鳳有點不自在,特別是麵對花滿樓。畢竟花滿樓那晚都聽到了。可又有誰知道上官丹鳳和上官飛燕是同一個人了,想到這他又忍不住看向蘇傾,她正無聊的看著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