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工人嘖嘖稱讚道,“看來這次工廠真的有救了呢,這樣的車子我們可是從來沒見過,不過在電視上倒是有看到過好幾次,貌似車子就好幾百萬呢,足夠幫我們工廠度過難關了。”
旁邊也有工人擔憂地說道,“就是不知道人家台北來的投資商能不能看得上我們這邊的小工廠啊,畢竟人家是台北來的,什麼樣的工廠沒看到過啊,現在看到我們工廠這樣的爛攤子,搞不好一點興致都沒有呢。如果是以前就好了,我們工廠以前在屏東可是沒有幾個公司能比得上的。”
工廠的老工人則是十分從容,“應該不會有太大問題的,畢竟這個投資商也是清楚我們公司的情況才找來的,這種有資本的工廠是不太擔心工廠的發展的,因為隻要肯投入資金的話,我們工廠很快就會轉危為安的。”
葉培錦也是一臉的緊張,他十分擔心這次翟兆軒來視察是不是能夠對公司的發展有所幫助,能聯絡到翟兆軒已經是拖了好幾層關係才實現的,如果不是有萬全的把握,他也不敢貿然地把這樣一個瀕臨破產的工廠交到翟兆軒的手上。畢竟對於翟兆軒來說,這樣的工廠他如果想要的話,有太多更好的選擇,並不是非屏東不可的。
他越是緊張,就越想找個人給自己一些信心,於是轉過頭來四處尋找習雨濃,卻都不見她的蹤影。他禁不住輕聲地問旁邊的助手,“看到習雨濃了嗎?她怎麼沒在這邊?”
助手也環顧四周,然後詫異地自言自語道,“奇怪了,剛剛習雨濃還在這邊張羅來著,那邊的香檳酒什麼的就是她讓公關部送來的,現在倒是躲得不見人了。她該不會以為懷孕的女人就都不方便在這邊迎接客人吧。”
葉培錦正想讓助手去找找她,就見翟兆軒已經下了車,他沒法耽誤時間,隻好走過去,迎上翟兆軒的麵前,“翟總,你好,我是屏東珍珠養殖場這邊的負責人葉培錦,之前我和您在電話裏聯絡過的。”
翟兆軒穿著一身得體的阿瑪尼西裝,頭發梳得一絲不亂,見到葉培錦也僅僅隻是露出淡淡的笑意,點了點頭就算是禮貌地應酬了。他這幾個月在台北的商界締造了一個又一個的商業神話,就連上鏡的機會也比以往的數年多了幾百倍,無非就是為了讓自己心愛的人能夠看到他在努力地改變自己,他希望習雨濃看到他的時候就能想起絲毫他曾經的好來,也許她就會心軟,就會願意回頭。可是等了這麼長的時間了,依然一點消息都沒有。說不沮喪那是哄人的。
此時的習雨濃正偷偷地躲在一旁的角落裏,心情複雜地遠遠地看著翟兆軒。已經那麼長的時間沒有看到他了,可是他好像從來都沒有從她的心裏徹底消失過,她見到這樣的翟兆軒,隻覺那原本連她自己都以為消失掉的思念竟然如同綿延不斷的河水在心中泛濫成災,讓她再次深刻地感受到自己的內心仍然是深愛著這個男人的。她看著他,心裏一陣陣地絞痛,她好想能夠和他麵對麵地站著,可是他們之間橫亙著太多太多的東西,無論是習少寒,還是沐莎,都變成了他們無法重修舊好的鴻溝,她沒有信心可以逾越,所以就甘願這樣委屈地躲閃著,心裏愛著他,卻無法和他有任何的交集。翟兆軒在屏東要視察一周的時間。原本這種非收購的生意就是需要反複地去考察和商量的。葉培錦原本還打算讓習雨濃跟著一起來處理這些事情,因為雖然習雨濃什麼都沒說過,他卻知道她是從台北那邊來的,既然翟兆軒也是台北過來的,也許他們溝通起來會比較更合適一些。可是也不知道怎麼搞的,習雨濃隻是打了個電話給他,說是身體不舒服,所以要請假幾天。他聽了這話,當然就不再要求她陪同客戶去考察工廠了,反而還開始暗暗為她擔心,怕她因為最近的局麵而太過操勞,導致原本就虛弱的身體又雪上加霜。聽到她主動說要請假,當然是求之不得,一麵好聲地安慰,一麵答應了她的請假要求,甚至還想著抽個時間讓員工買些營養品送過去,讓她能夠在宿舍修養的時候也能得到很好的營養補充。
習雨濃留在宿舍內,卻是每天都悶悶不樂的。她哪兒也不敢去,明明心裏記掛著工廠的安危,可是又很擔心在工廠裏麵會不小心和翟兆軒碰上。她不認為他們遇上的話她還能夠安然脫身。留在宿舍裏,她最長做的事情隻有一件,那就是反複地翻看著自己之前在幫忙作畫的那家雜誌社的漫畫雜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