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雨濃尷尬地笑了笑,忙走過去把帶來的東西都放在桌上,然後拿起一個大的禮盒來送到習天複的身邊,“爸,這是我特地買給你的白茶,你平時抽煙抽得比較凶,沒事可以泡一些喝一喝。”
習天複淡淡地笑了下,手並沒有接那禮盒,“放桌上吧。”
習雨濃隻好把那盒子放下來,她陪著家人在那裏坐了一會兒,幾個長輩都各自忙各自的,沈如君陪著習雲暖去逛街了,還沒有回來,習雨濃原本是想直接上去看習少寒的,可是聽說習少寒正在掛吊瓶,還有一會兒才能完,她不想打擾到他,於是就在客廳裏慢慢地坐著。
過一會兒,找來的看護從樓上下來,或許是習少寒有交代過,所以就對習雨濃說,“習先生請您去樓上坐,他的藥已經打完了,這會兒還沒休息。”
習雨濃就像得到解救似的,和父母簡單地說了幾句之後,就匆匆忙忙地上樓去了。
習少寒穿著單薄的白襯衣,手裏拿著一本書坐在窗邊,見她進來了,就放下書站起身來,對著她微微一笑。
“比我想象中來的要早一些,看來我在你心裏的地位還是蠻崇高的。”他看出她的臉色不好,於是故意這麼調笑地想要讓她的心情變得輕鬆一些。
習雨濃淡淡一笑,走過來拉著他一起坐下來。她仔細地打量他,從頭到腳地看了好幾遍,就像在探尋一件她不是那麼熟悉的寶物是的。
習少寒被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起來,於是隻好輕笑地說,“你這樣看我會讓我有些無所適從,不要用這麼犀利地眼光盯著我看,我知道你在想什麼,別擔心,我的手術很成功,現在隻要每天配合治療就可以了。很快應該就可以恢複。”
樓下傳來熙熙攘攘的聲音,習雲暖和沈如君逛街回來了。習雨濃聽見聲音,就不覺有些不適應起來,坐在那裏也不知道自己該不該下去看看。
習少寒握住她的手,輕聲地說,“沒關係,你可以不用下去,你是來看我的,不用計較這些。”
習雨濃感激地看著他,總覺得習少寒雖然和自己沒有任何的血緣關係,卻像是能看穿她的內心似的,總是可以把她的尷尬和不安都統統化解掉。也許就是在習少寒的身邊,才能讓她卸掉心房,也會願意把自己的心裏話都告訴他。
習少寒看著她,輕聲地問道,“雨濃,我覺得你看起來不太開心,告訴我,你怎麼了?是因為翟兆軒嗎?還是因為別的什麼?我希望你可以告訴我,不要自己一個人憋在心裏,我不想你一個人承擔太多的東西,我希望能夠像你小時候一樣,幫你挑起一些擔子來,不想這樣看你就這麼憔悴下去。”他說的時候,眼神中流露出濃濃的心疼和憐惜來。在習少寒的心裏,習雨濃始終都是他最愛的人,無論她嫁了人還是心裏愛著翟兆軒,都不能讓他對她的那份愛停滯下來。但他不會顯露出來,也不會給習雨濃帶來任何的傷害和困擾。
習雨濃沉默了一會兒,她在思索該不該說出來,隻是很多事情在心裏憋的久了,真的會變得很痛苦,她安靜地待了一會兒,才抬起頭來看著習少寒,“我懷孕了。”
習少寒顯得格外驚訝,但很快地他的唇邊就浮起了喜悅的笑容來,“真的嗎?你已經去醫院看過了嗎?”
習雨濃點了點頭,“嗯,我過來之前就是去醫院做檢查的,醫生已經確定了。”
習少寒遲疑了一下,才慢慢問道,“告訴翟兆軒這個消息了嗎?他怎麼說?”
習雨濃沉默了,過了好半響才慢慢地說道,“沒有,我不知道我到底是怎麼想的,但是我現在真的還不想告訴他。因為我們之間有些問題。”她慢慢地把這些天來發生在她和沐莎還有翟兆軒三個人之間的事情都一五一十地告訴了習少寒。
等聽完了習雨濃的描述之後,習少寒也沉默下來。他很少會這樣眉頭緊緊地皺著,慢慢地思考著。過了好一會兒他才重新抬頭看著習雨濃,一字一頓地問道,“你現在這麼生氣,是因為你覺得他心裏喜歡的還是那個叫沐莎的女孩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