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好氣又好笑,連解釋也解釋不清楚,隻好煩躁地說,“你不懂。”
翟學心白他一眼,“是誰說以後要好好照顧雨濃的,現在還沒怎麼著呢,就這麼跟她冷戰,我告訴你哦,兩個人的關係如果開始出現冷戰的話,是很容易破裂的,你別讓雨濃心裏太多想法,她可是一旦有了決定十頭牛都拉不回來的那種性格,到時候你最好別後悔。”
老實說,翟學心的話正是翟兆軒這陣子最擔心的。他思來想去,還是決定主動來緩和氣氛,畢竟他是男人,何必跟她這麼一直僵下去呢?誰也占不了什麼上風的。
於是翟兆軒便主動地跟習雨濃說話,雖然隻是簡單的幾句,但習雨濃統統視而不見,他說話的時候,她就別開臉去,甚至有時候直接就冷著臉站起身走開了。
翟兆軒和翟學心麵麵相覷,末了,學心搖了搖頭,歎口氣,“看來,你這次是捅了大簍子了。”
翟兆軒幾次三番地想要緩和和習雨濃之間的關係,卻始終不得要領。他看習雨濃在陽台上一個人怔怔地坐著發呆,就慢慢地走過去,想要伸手輕輕地拍一拍她的肩膀,誰料手剛觸碰到她的肩膀,她卻像是驚嚇到似的,不自覺地避開了,回頭看到是他,臉色沒有一點點地好轉,目光瞬間就滑落到別的地方去了。他自討沒趣,隻好訕訕地在一旁說,“剛剛的早餐有點鹹了。”
她不做聲,隻是看著地上的一片青苔。天氣開始轉涼了,濕漉漉的牆縫也開始泛起青苔來了。
翟兆軒在一旁坐下來,見她始終都不看自己,也不說話,隻好沒話找話,“你的手……最近好些沒?”
她仍是不理不睬。翟兆軒歎口氣,隻好伸手去想要握住她的手,卻被她閃開了。他的臉上不覺浮現出一絲失落的神情來,“雨濃,我們和解好不好?我承認我那天對你說話有些重了,我知道你很看重那些盤子,因為那是我們去羅馬的時候買來做紀念的,你不想給沐莎看也是合情合理的,隻是沐莎身體比較虛弱,你和她好好說就是了,何必推她呢?”
習雨濃原本以為他是來和解的,卻不料事到如今他依然誤會自己,不覺一時氣悶,抬眼狠狠地瞪著他,一字一頓地說,“我沒有推她。你要信就信,不信也無所謂,翟兆軒,我跟你妹話說。”她站起身來,立刻就離開了陽台。
翟兆軒愣愣地待在陽台上,一時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兒說錯了。一想到她剛剛那麼倔強的表情,他就有些懊悔起來,明明是來和解的,何必非要提那天的事情呢?
一整天,翟兆軒都在公司裏魂不守舍的,開會的時候,明明台上的職員已經把策劃書講完了,等著他做決策,結果他坐在下麵愣愣地發呆,那可憐的職員就一直傻乎乎地站在台上,下去也不是,站著也不是,可憐兮兮地看著方特助。
方特助輕聲咳嗽了下,想提醒翟兆軒。結果他毫無反應。沒奈何方特助隻好輕輕地拍了拍翟兆軒的肩膀,小小聲地提醒,“翟總,那個……這個策劃案你怎麼決定的?”
翟兆軒這才回過身來,一臉如夢初醒的表情,抬眼看看那台上可憐巴巴站著的職員,才想起自己還在開會,於是忙打起精神來,翻開手邊的策劃書仔細地看了看,然後拍了板。
等翟兆軒從會議室回到辦公室以後,方特助就忍不住悄悄地問他,“出什麼事了,您這一整天都魂不守舍的?該不會……又是習雨濃的什麼事情吧?”
翟兆軒不吭聲,隻是重重地歎口氣。方特助便立刻明白過來,自己不小心又猜中了事實。
翟兆軒抬眼看他,“我不明白哎,我已經放下身段想要跟她和解了,她有必要還是那麼咄咄逼人的嗎?完全一副生人勿進的狀態,可我是她的丈夫啊,我們兩個鬧別扭難道還有持續這麼多天的嗎?難道她都不會像我一樣,想著要和解,不要這麼繼續僵下去了?我真是沒別的法子了,主動跟她說話,她連我看都不看一眼,有心幫她把事情都推到一邊去,她也不領情,還跟我說愛信不信,其實我信不信又有什麼,我在乎她就好了,就算她真的做錯了,我心裏也還是會向著她,怎麼可能真的生她的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