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雨濃不用猜也知道是沐莎打來的,於是笑意漸漸淡去,但還是努力讓自己維持似乎並不在意的神色。甚至為了讓他們可以好好地交流,假裝還有些困似的,躺倒枕頭上去側過臉閉上眼睛。
翟兆軒皺了皺眉頭,在看到電話上顯示的名字是沐莎的時候。他看了一眼身旁的習雨濃,她雖然什麼都不說,但瘦小的肩頭露在被子外麵,總歸看著有那麼點楚楚可憐。
翟兆軒接通了電話,果不其然,沐莎慵懶的聲音從聽筒裏傳來,“兆軒,起來了嗎?”
他淡淡地回了一句,“嗯,剛醒。”
沐莎問,“你下午有什麼安排嗎?”
“要開區域會議,有什麼事情嗎?”他有些費力地按了按額頭,雖然心裏知道習雨濃一定這會兒又開始心情抑鬱了,可是接了沐莎的電話總不好立刻就掛斷,於是隻好問一句答一句地應付著。
沐莎說,“我找到一家很好吃的意大利菜館,和我在意大利時候吃的幾乎一摸一樣哎,你下午忙完來接我吧,我們去嚐嚐鮮。”她習慣這樣跟他製訂約會。
先前因為擔心她一個人留在台北會心情不佳,所以翟兆軒多半都是依著她的,不管是要幫忙還是其他的事情,或是這種單純地約吃飯之類,他都幾乎沒有拒絕過。可昨晚和習雨濃懇談之後,他才發現他不太介意的事情,其實雨濃是很介意的,於是他便也不得不在意起習雨濃的反應來,於是在沐莎興衝衝地說完之後,翟兆軒沉默了一兩秒,開了口,“恐怕不行,我下午的事情很多,而且晚上也有可能需要和客戶接洽,應該沒什麼時間的。不然你找學心陪你去,她應該有時間。”
沐莎大概從來沒有被他這麼拒絕過,一時似乎有些悻悻然,過了好半響才打起精神來,“那好吧,那我們改天再約了去吃。”
“嗯。好。那先這樣,我得收拾收拾起來吃早餐了。”翟兆軒說完就掛了電話。放好手機,他翻身過來抱著習雨濃在她臉頰上親吻了下,“起來啦,我們該吃早餐了,另外,晚上給我預備好吃的紅燒排骨,我一下班就回來。”
習雨濃詫異地看著他,“你剛不是說晚上要陪客戶嗎?”
翟兆軒笑了笑,“那是我說給沐莎聽的。其實沒有安排。既然你不喜歡我們這麼頻繁地見麵,我當然會注意一些。我不希望你因為這些事情而不開心,不值當的你懂嗎?我的心永遠都在你這裏,就算偶爾需要照顧到沐莎,那也是因為我們認識了很多年,現在是好朋友而已,所以你不要多想,好好地想著怎麼給我做晚餐就好。別的不用去猜疑。”
習雨濃不覺笑了。這個男人總是有辦法讓她開心起來,即便有時候他需要做到違背了原則的事情,可一想到這些事情就是他為了自己而做出的犧牲和取舍,她心裏說不感動是不可能的。
於是很迅速地翻身起床,心情愉悅地在廚房裏為翟兆軒準備早餐,等他換好了衣服,和翟雪心一前一後下樓到了餐廳的時候,翟兆軒看著滿桌的食物不覺微笑地揚了揚眉毛,而一旁的翟學心則是徹底看傻了眼,她走到在一旁忙著倒牛奶的習雨濃身邊來,大驚小怪地說,“雨濃,你有沒有搞錯?這是早餐嗎?我的天啊,中西結合不說,這也太多了吧,簡直都可以開酒席了。”
習雨濃不好意思地在旁邊低著頭解釋,“早餐本來就是要吃得營養一些啊,不是有那麼一段話嘛?早餐要吃得像皇帝,午餐要吃得像將軍,晚餐要吃得像淑女嗎?”
翟學心咂咂嘴,推了推翟兆軒,擠眉弄眼地說,“果然你娶了個賢內助,早知道她這麼能幹的話,當初爺爺讓你娶雨濃的時候,我絕對是舉雙手舉雙腳地同意啊。好歹我也能跟著早點沾沾光啊。”
翟兆軒在旁邊輕笑,“不知道是誰一開始嫌棄雨濃這個做的不合口味,那個做的方式不對,現在倒又誇起來了,我這個妹妹還真是猴子臉,一會兒一變啊。”
翟學心懶得和他爭辯,早坐到位子上開始狂吃起來。
這之後,翟兆軒幾乎沒有答應過沐莎的邀約。每次早上打來的電話,他都是客客氣氣地推掉,要麼就說公司有事情在忙,要麼就說晚上有客戶的邀約,甚至有時候就是直接了當地告訴沐莎,因為習雨濃晚上會準備豐盛的大餐,所以他必須要早點回家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