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莎覺得奇怪,卻也不好多問,心裏就先存了一份警戒,畢竟現在出來總要對自己負責任的,以後就隻能自己照顧自己了吧。
她坐到車子裏去。
司機即將要發動車子了,卻似乎想起什麼來,又回頭看了她一眼。她有些不解地看著那個司機,不知道他這麼反複地看到底是因為她長得像他認識的人還是別的什麼。
“怎麼了?”她終究忍不住問了一句。
那司機疑惑了一會兒,還是禁不住說了,“這位小姐,這照片上的人該不是你吧?”他把放在副座上的一本八卦雜誌遞給沐莎。
沐莎接了過來,隻看了一眼,卻覺得猶如晴天霹靂!
那雜誌的封麵上用多圖拚接的方式刊登了一組裸照,那照片的主角不是別人,正是她自己!
那是在紐約的時候,章景年怕她會離開,逼著她拍下來的。她當時滿懷屈辱地躺在那張巨大的床鋪上,任由他單膝跪在床上,舉著一隻單反相機哢嚓哢嚓地拍了整整一盒膠卷。
她還記得那時候章景年一邊拍一邊對她說的話,“隻要你乖乖地留在我身邊,這些照片我就永遠都不會發出去。否則的話,你會發現你損失的不光隻是這些照片而已。”
那時候她根本沒有想到會真的有這麼一天。
她全身抖糠似的打著冷戰,連手裏的那份雜誌也抓不牢,全身都像禁錮在冰冷的河水中,不斷地冒著寒氣的恐懼包圍了她全身。
那司機還在不住地問她,“小姐,這照片到底是不是你啊?我看著很像啊!”
她幾乎是落荒而逃,如同被人在大白天剝光了,丟在動物園裏任人指摘似的。她跌跌撞撞地走到自己的家門口,仿若來來往往的人都在不斷地打量著她,每一個人都在看她。
她的秘密就這樣曝曬在太陽下麵,根本無處躲閃。
沐莎第一次發現原來太陽曬到臉上的時候,一點也不溫暖,是刺疼的,就像一把把尖刀紮在了臉上、身上。
翟兆軒沒有看到那本雜誌。
他早上醒來,照例慢吞吞地走到客廳裏去,難得見到翟學心和習雨濃都沒出去,他還笑眯眯地走過去,摟住習雨濃的脖頸在她的臉頰上落下了一個親吻。
“今天天氣很好,要不要找個郊外我們去露營?”
翟學心最近成天跟著顏珽,雖然那家夥仍然每天都冷眼來冷眼去的,她卻能感覺到他總在她不注意的時候偷偷拿餘光打量她。
聽哥哥這麼提議,她也歡心地拍手叫好,“去啊,去啊,漁具也都帶上,我要和雨濃比賽釣魚!”
習雨濃聽了連連擺手,“釣魚我不行,頂多你們倆釣魚,我負責幫你們把魚烤熟好了。”
三個人說說笑笑的,正商量著要不要準備些東西帶在路上吃,習雨濃已經站起身來,準備往出走了,突然看見管家跌跌撞撞地抓著一本雜誌跑了進來。
“少爺,少爺,不好了,出大事了。”
翟兆軒皺起眉頭來,“出什麼事了?”
管家剛要把那雜誌遞過來,門外又跑進來一個人來,卻是滿頭大汗的方特助,幾乎像是約好了似的,他手裏也拿著一本雜誌。
翟兆軒已經隱隱感覺到了不妙,衝過去一把抓過那雜誌,才拿起來,就怔住了。
翟學心這時候已經眼尖地看到了那本雜誌的封麵,她發出一聲驚呼,幾乎不敢相信那上麵赤身裸體躺在那裏的女孩子是沐莎。
習雨濃也在這個當口看到了那一組照片。
三個人麵麵相覷,隨即誰也沒有說什麼,立刻就往門外跑,翟兆軒要開車,卻被習雨濃攔住了,“你別開了,讓方特助開。”
翟兆軒知道她是怕他心裏焦急,開車的時候出些事情,所以就退後了一步,拉開副座坐了進去。
方特助開車,習雨濃和翟學心坐在後座上。
車子一路開到了沐莎家的門口。那裏早有聞風而來的記者守候在門口。
習雨濃見著情形,忙拍了拍方特助的肩膀,“有沒有別的入口,或者想法子把那些記者引開來,不然明天這新聞就該鬧得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