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早上醒來,她賴在床上不肯起來。全身上下像被坦克壓過一樣,疼得她呲牙咧嘴的。為何自己明明或躺或趴,卻累得半死,那男人整晚都在運動,卻可以容光煥發的早起,甚至還去樓下端了杯牛奶給她。
“起床!”他拍了拍她的屁股,“再不起來,太陽就要曬屁股嘍。”
她不理他,翻個身繼續睡。
他見沒有效果,於是眉頭一掀,手腳飛快的脫衣服。
她隱約聽見窸窸窣窣的聲音,轉頭一看,不覺大叫,跟著就捂住了眼睛。
他拉開被子鑽進去,故意跟她貼得緊緊的。
“叫什麼嘛?”他揶揄她,“我們結婚這麼久了,你看過不下幾百次了吧?還叫!”
她捂著眼睛控訴,“那都是晚上啊,我都閉著眼睛,才沒有看呢。”
他卻往別的地方想過去了,“晚上?對哦,好像我們還沒試過大白天……”
她又發出一聲尖叫,幹脆把羞紅的臉藏到被單下麵去了,嘴裏嘰裏咕嚕地說著什麼。
他聽了好半天才聽懂她說的話的意思,不覺大笑起來。
他可愛的老婆嘰裏咕嚕說的那句話是,“就算是白天,你也總得關門啊!”
於是他飛速地跳下床,用力地把房門關上了,並且用非常大的聲音衝著樓下喊 了一嗓子。
“我和少奶奶要忙,不要來打擾我們。”
習雨濃原本羞紅的臉,現在徹底要變成包公了。
天啊,她到底嫁了個怎樣的男人啊,白天晚上地折騰,竟然還能這樣肆無忌憚的?
轉眼間,已經入冬,台北的街頭卻仍有很多女孩子不畏嚴寒,穿著超短裙和長靴,光潔的腿在寒風中被吹得瑟瑟發抖。
這麼冷的天氣,就連翟學心都懶得外出,窩在家裏打網絡遊戲。偏偏習雨濃卻天天一大早就要出門。
因為擔心她的手不能恢複,翟兆軒這幾天到處在打聽醫院裏的消息,碰巧有個國外的骨科教授最近在來台北當班,翟兆軒就帶著習雨濃去看了看,外國教授給的治療方案和台北這邊醫院的比較不一樣,他讓習雨濃堅持做物理治療,配合一些促進骨骼恢複的針劑和藥品。
自此,習雨濃這個冬天就開始重複不斷地往醫院裏跑。翟兆軒每天早上送她去醫院,然後才去公司,到中午的時候就來醫院接她,順便兩個人一起吃頓飯。末了,他會公司,她回家。
也有例外的時候,比如現在。
翟兆軒去醫院接了習雨濃,兩個人找了個餐廳坐下來吃飯。翟兆軒一份餐單還沒看完,習雨濃已經趴在桌子上睡熟了。
她最近特別容易犯困,也不知道是因為冬天來的緣故還是在做物理治療太耗費體力的緣故,總之翟兆軒就是沒把自己算在這些因素裏麵,他覺得他晚上拖著習雨濃做“運動”是有助於睡眠的,但絕對不止於讓他親愛的老婆累的半死不活。
他點完餐,就坐在位子上饒有興致地觀察習雨濃的睡臉。
習雨濃算不上是很美的那種女孩子,這一點翟兆軒從第一次見她的時候就知道了。但他最近卻發現,其實娶老婆還是要娶像她這樣的女孩子。因為美女看久了,反而不覺得有什麼美的。反倒是習雨濃會讓人相處越久越覺得她有一些特別的地方。昨天覺得她眉眼間顧盼流離,今天卻覺得她小巧的鼻頭看起來十分精致可愛。或許就是這樣一點點地相處,一點點地發現她的好,最後就漸漸變得舍不得,甚至於不能放手。
眼看她睡得越來越熟,怕她一會兒醒來沒胃口吃飯,他終於伸手拍了拍她的頭。
“喂!”他壓低了聲音叫她,手卻是伸過去就舍不得伸回來,寵溺地撫摸著她柔軟的頭發。
“嗯?”習雨濃慢慢從睡意中抬起頭來,眯著一雙眼睛看他,顯然已經忘記這裏是哪裏了。
他故意逗她,伸手到嘴邊指了指,“你的口水擦一擦。”
她頓時窘迫了下,剛剛的睡意也瞬間就跑掉了。抬起手立刻偷偷地擦了擦。翟兆軒隻是輕笑,其實她嘴邊壓根就沒沾上任何東西。他就是喜歡看她這種懵懵懂懂的摸樣,最近連逗她也成了他的一大嗜好。幾乎連公司的人都知道他最近有這種惡習不斷發展的趨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