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情思縈繞(2 / 2)

他解釋了一大篇,她的回答隻有簡單的三個字,“我知道。”

之後的幾天,習雨濃都有些沉默。這讓翟學心和翟兆軒兄妹倆都覺得很不適應。

吃飯的時候,習雨濃默然地站起身來去廚房端湯,翟學心馬上湊到哥哥跟前來,“哥,你還沒跟習雨濃道歉?”

翟兆軒險些被嗆到,“道……道什麼歉啊?”他覺得他和習雨濃之間的事情,並不至於需要道歉,而隻是需要一個合理的解釋,而這個解釋他顯然已經做過了。

看哥哥是這種態度,翟學心就怒了,又怕習雨濃聽到,於是壓低了聲音咆哮,“喂,你有沒有搞錯啊?你看不出來你老婆現在很生氣,後果很嚴重嗎?”

翟兆軒理也不理她,冷冷地道,“吃你的飯。”

正吃著飯呢,電話就響了,翟兆軒走過去接電話。是別墅的管家打來的。他聽了沒幾句,就麵色不善地說了句,“我馬上到”擱下了電話。

他上樓去拿外套,跟著就要出門。習雨濃和翟學心都在後頭問,“怎麼了啊?”

“章景年的部下去找了沐莎,把她媽媽的骨灰送過去了。她現在情緒很不穩定。我得去看看。”這最後的一句話他是說給習雨濃聽的。

隻是他話剛說完,習雨濃就開始解圍裙,語調平淡地對他說,“我也跟著你去看看吧。”

翟學心見狀,也吵著要跟去看看。

翟兆軒沒法子,隻好都帶上。

沐莎的確被章景年的舉動打擊到了。

她呆呆地看著母親的骨灰壇,眼淚吧嗒吧嗒地往下掉,一聲不吭。她沒想到她竟然誤會了他那麼久。仔細想想,那個男人後來所有的狠和辣,其實都是被她一點點逼出來的。

他在遇得她的最初,對待她總是最特別的。那麼溫柔,那麼寵溺,仿若想要將這世界上最珍貴的一切都能給她才好。他總是說,“隻要你愛我,有你愛他的千分之一,我都會覺得我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

而她從來沒有把他的真心認真對待過。她隻是一味地想要依靠他的幫助。而他的確幫助了自己,甚至幫助到了最後,而她卻因為他的幫助而仇恨他,甚至想要永遠地逃離他。

其實自己怎麼會想不到呢?

她最後一次見母親的時候,是在一年多以前,那時候母親已經病入膏肓,難以醫治了。而這麼長的時間裏,他雖然沒再讓她見過她的母親,卻從來沒有放棄過對她母親的治療,他原本是想做得更好的,想要還給她一個健健康康的母親,隻是人算不如天算,他走錯了一步棋,於是就步步輸。

他不該威脅她的,尤其不該拿母親來威脅。他那時候大概是絕望了吧?無法還給她一個活生生的母親,而她又口口聲聲地想要離開他,他隻好撒謊,用了最極端的方式去留她。

沐莎哭得全身都顫抖,她慢慢地放下母親的骨灰,步履緩慢地往浴室裏走。她突然覺得她很孤單,以後在這個世界上,真的就隻剩下她一個人了。沒有了章景年,也沒有了母親。她像是一下子就失去了全部的意誌,徒勞地想要抓住些什麼,卻恍惚地發現自己什麼都沒有。

她打開浴缸的水龍頭,然後坐進溫熱的水中,她的眼淚不斷地流著,當那把冰涼的刀片被她輕輕地放在手腕上的時候,那眼淚都不肯停止,像是要一次就流幹似的。

浴室裏滿是熱熱的水汽,她哭著,慢慢地說,“我不要這樣……我不要這樣……”

有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而來,跟著有人開始大力地拍門,她隱約聽到了翟兆軒的聲音,還有翟學心的聲音。

她咬了咬牙,正要把刀片割下去的時候,門被用力的砸開了。

衝進來的是神色慌張的翟家兄妹和習雨濃。

她全身濕透,渾身還在不斷地發抖,可手裏的刀片已經被習雨濃眼疾手快地搶了過去。

她費力地想要搶回來,“給我,給我。”不願就此停止下來,想要尋求最後的解脫。

翟兆軒看到眼前的景象,已經氣得臉色發青,他忍著沒有發起火來,隻是彎腰一把將沐莎從水裏抱了起來,隨即大步地往旁邊的房間裏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