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巧有朋友找他喝酒,他雖然沒把這麼糗的事情告訴那幾個朋友,心裏卻是氣得抓心撓肺的。翟學心!這名字算是深深刻印在他心裏了。他這輩子還沒在女人麵前吃過虧,何況還是這麼丟臉的方式。外頭的女人哪個見了他不是殷勤到底的,他還是頭一回碰上這麼辛辣又不買賬的。徹頭徹尾就是個小刺蝟嘛,他上次也不過是小小的調戲了下,她竟然滾圓了身上的刺兒狠狠地就紮了他一通。
朋友見他灌酒還黑著臉,便在一旁打趣,“呦嗬,誰惹了我們顏少爺啊?瞧這眼睛瞪的。”
他冷笑一聲,沒說話。
朋友試探地問,“女人?”隨即又立刻搖頭,“這怎麼可能?哪兒有女人能逃得出你的手掌心的?”
他又是一聲冷笑。還真就有這樣的女人出現了。不過他顏珽可不是隨隨便便就吃虧認栽的那種人,既然這女人要招惹他,他倒是很有興致跟她鬥鬥看。他就不信他平日裏的那些手腕施展開來,能有哪個女人是不買賬的。
翟學心,等著認栽吧。遲早他都會讓她徹底地誠服在他腳邊的,到時候看他怎麼來收拾這隻無法無天的小刺蝟!
習雨濃沒有讓翟兆軒知道她手再次受傷的事情,一來她顧及著習雲暖,不想讓翟兆軒對習家的人再增加更多的不滿,二來則是隱隱地不希望他太過擔心自己,雖然連她自己都吃不準翟兆軒心裏到底會不會擔心她。因為除了她受傷的第一周,他顯得十分擔憂外,之後或許是因為他太忙的緣故,每天回來的時候她都已經睡下,而早上醒來的時候,他又已經去了公司,兩個人之間連起碼的交流都沒有,何況是噓寒問暖。
這期間唯一收到的好消息,大概就是雜誌社竟然主動打電話給她,說是讓她好好養傷,她的那本漫畫連載可以延期,不會影響到合約中的各項福利。這讓習雨濃在焦慮中多了一份輕鬆。
而習雲暖最近也沒再來翟家了。習雨濃天真地想,她或許是還在為自己當時受傷的事有些內疚,怕翟兆軒會擔心她吧。她並不知道,習雲暖這些日子之所以隻打電話給她,是因為她忙著做另一件事。
習雲暖之前和習雨濃一起看到了那個女人在街上被男人打了一巴掌,她留心到當時習雨濃失神的表情,所以暗暗記在心裏。
如今的她早已今非昔比,習家二老都對她寵溺有加,再不必為了錢而緊張兮兮,所以她也完全可以用錢就打聽到她想要的任何消息。在和習雨濃遇上那個女人的隔天,她已經找人打聽到了那個女人的信息。知道她叫沐莎,是翟家以前的老管家的女兒,也知道她和翟家兄妹之間的關係並不一般。這些日子她雖然忙著和習家的人打成一片,卻也沒並鬆懈去找到更多這些人之間的關聯。
在習雨濃受傷之前,她就已經知道,這個所謂的沐莎,其實一直就是翟兆軒放在心上最重要的女人。她當時收到這些消息的時候,唇邊不覺浮起一絲冷笑來。
果然這世界還是很公平的,習雨濃雖然事事都占盡先機,卻又如何呢?嫁雖嫁得好,卻嫁了個不可能會愛她的男人,注定不可能幸福。習雲暖在看到沐莎的許多照片的時候,就知道習雨濃和這個女人鬥的話,是沒有任何勝算的。她雖然對翟兆軒沒多少了解,卻也大概猜得出這樣的男人會更青睞像沐莎這樣的女孩子,而不是習雨濃那樣的。
那天和習雨濃一起逛街故意造成她手腕再次受傷之後,她有心和習雨濃保持一段距離,畢竟她還等著看更精彩的戲碼,若現在就和習雨濃走得太近,以後隻會弄得太麻煩。所以她安心地和習家二老在家待著,時不時地逛個街,買些東西,更讓習天複和沈如君覺得她更貼心一些,時不時會冒出這樣的話來,“哎,早就能看得出來嘛。親生的和我們才比較像。”
每每聽到這樣的話,習雲暖就暗暗發笑。她心想若是讓習雨濃聽到的話,大概她會徹底地絕望吧。不過她並不打算讓她太早明白這些,畢竟貓抓老鼠的時候,不會一下子就咬死它的,會慢慢地折磨她。畢竟她隻要一想起這二十多年來她所受過的傷害和嚐過的苦,就從心裏地憎恨習雨濃。她若過得不幸倒還好,偏偏她卻與她過著截然不同的生活,甚至間接地取代了她所有的幸福的可能。